裡現在就是紀王妃和世子在主持,您——要親往弔唁嗎?”木槿問。
其實平心而論,沈青桐是想去見一見紀王妃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的處境——
要是讓人覺得紀王府和她走得太近,將來沒準還要害了人家。
“算了,我不去了!”沈青桐道:“木槿你跟周管家說,讓他把唁禮準備的豐厚一點,算是我的一點我的一點心意吧!”
唁禮再豐厚,又增能緩解那些失去至親的人心上的一絲疼痛?
雖然知道無濟於事,沈青桐到底也是覺得自己須要做點什麼的。
紀王府辦喪事,西陵越是有帶著禮物親自登門的,因為紀王一時半會沒能趕回來,王妃又寸步不離的守在文昌郡主的棺木旁邊,哭得肝腸寸斷,誰都沒有辦法把她勸開,王府裡裡外外都是世子帶著自己的兩個庶出的兄弟在迎來送往,兩個庶出的不盡心也不太撐得住場面,他一個人,又要接待南賓,又要應付女客,忙得可謂焦頭爛額,即便世子妃才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時候臉上也是沒有半點喜氣的。
西陵越登門,他必定是要親自招待的,親自把人帶到一個單獨的小花廳喝茶,外面又有家奴稟報說是成王府的世子來了,他道了聲抱歉就又匆匆往門口趕。
小廝引了西陵越進花廳喝茶,剛坐下一會兒,外面就走進一個人來,卻是西陵鈺。
這兩人,是從來不對付的。
眼見著他來,西陵越放下茶碗,起身就往外走。
“王……王爺!”旁邊服侍的小廝急出了一頭的汗,尷尬的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根本就不敢勸說。
西陵鈺擋在門口。
西陵越的腳步頓住,冷冷的道:“本王要去跟王妃嬸嬸打個招呼,怎麼,二哥也要一起去?”
西陵鈺冷哼一聲,率先轉頭就走。
西陵越也是面色不善,款步的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旁邊服侍的兩個小廝都有種送瘟神一樣的感覺,擦擦冷汗,悠著他們去了。
這邊西陵越從那院子裡出來,西陵鈺就等在門口。
見他出來,西陵鈺也沒回頭看他,只是面色和語氣都不怎麼好的冷冷道:“你跟本王要的人,本王已經安排準備好了,以後你要是露了馬腳,可別指望本王替你擔待!”
說完,甩袖就走。
他是真的去看紀王妃了,西陵越從臺階上下來,卻是直接出府去了。
他最近心情不好,煩於見人,這次出門沒騎馬,是坐的轎子。
如今在這京城裡,身份能超過他的廖無幾人,其他各家的車馬,不管是登門的還是告辭的都紛紛避讓。
待到昭王府的人抬轎子出了巷子,站在巷子口那輛馬車旁邊的沈老夫人才直起腰來。
“老夫人!”方嬤嬤扶著她的手,也是盯著昭王府的那一行人,嘆息道:“王妃沒來,這難道是身子還沒有大好嗎?”
老夫人沒做聲,她一直在回味的是方才遠遠看到的西陵越的臉色。
於是次日一早,沈青桐剛剛起床梳洗完畢,門房那邊就有人來報,說是沈家老夫人來訪,登門來探望王妃了。
沈青桐其實知道,她出事之後沈家早就有人登門,並且叫人送了幾次藥材和補品來,而現在,眼見著就要時過境遷了,老夫人卻親自登門了。
“沈家?”墨玉和墨錦兩個到底是初來乍到,還不太瞭解狀況,見到門房的人沒直接把人帶進來還覺得有點奇怪:“是王妃的孃家人嗎?”
木槿有點緊張的道:“王妃要是不想見,奴婢就去說一聲,打發她們走!”
沈青桐坐在妝鏡前梳頭,聞言,唇角忽而彎起一個弧度:“你就不好奇她此次登門是為了做什麼的?”
探病?老夫人就算慣為做戲,但只怕現在也是全無心情的了。
沈青桐回頭,衝外面道:“請祖母進來吧,直接帶她過來這裡就好!”
“是!”那小廝應諾,轉身出去了。
木槿卻是有些擔憂的走過來,接了她手裡的梳子給她梳頭:“那些又不是什麼好人,王妃把她們擋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何必要讓她們進來?”
沈青桐無所謂的笑笑:“就見一見吧,這樣見面的機會,以後可是見一次就少一次了!”
木槿替沈青桐梳頭整理好,又扶她靠在美人榻上,拿了薄毯給她搭在腿上,就轉身下去沏茶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房的小廝才帶著沈老夫人一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