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什麼,他也沒急著回國,一留就又是這麼多天。
昨夜沈青桐突然讓身邊的丫頭潛入驛館去秘密約見他,其實他多少明白是為了什麼,而他這些天之所以遲疑不去也是因為這件事,只是臨出門時又頗有些遲疑不決,故而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不算早了。
墨錦把他請到打聽喝茶。
他心不在焉的坐了會兒,墨玉才扶著沈青桐從外面進來。
“昭王妃!”齊崇起身。
“讓齊太子久等了!”沈青桐道,示意他坐,自己也走到裡面的主位上坐定。
齊崇一直都有些不在狀態,低下頭就不再說話。
沈青桐這陣子戒了茶水,就只是枯坐,便就開口道:“齊太子真是沉得住氣,我本來以為你早幾天就該登門來找我了呢!”
齊崇聽出了她的話裡有話,只道:“王妃身體抱恙,昭王親自下了命令閉門謝客,就連你們大越的王親都被擋在了外面,本宮又真好上門叨擾。”
沈青桐道:“齊太子和他們能一樣嗎?”
她就是直奔主題,齊崇就是想要回避也難,不得不打起精神道:“王妃何出此言?”
“齊太子,你貴人事忙,我是知道的,長話短說,今天我特意叫人請殿下過來,是有正事要和您商談的!”沈青桐道,面上笑容微微斂去,眼底的神色瞬間清明一片,她看著齊崇的眼睛,唇齒微啟,字字清晰的道:“齊太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們?”齊崇狐疑,不由的回頭四下裡打量起來。
西陵越沒在這,他有點兒拿不準沈青桐的真實用意。
“對!”沈青桐卻是穩坐不動,仍是字字清晰的又重複了一遍:“你跟我!我們!”
“今天叫我來這裡,不是昭王的意思?”齊崇於是越發的警覺小心。
“他現在還不知道,但隨後很快就會知道的。”沈青桐道,頓了頓,又補充:“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過問。
齊崇皺眉。
沈青桐徑自往椅背上一靠:“上回單獨見面時,太子殿下和我之間有過一個口頭的約定,您不會已經忘了吧?”
她的神情語氣之間,頗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就是那種清明又銳利的眼神盯著他,齊崇突然就覺得心裡一陣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是被她一眼窺測到了內心深處最隱晦的秘密一樣。
他的臉色,微微就有了幾分凝重的陰沉:“你到底什麼意思?”
沈青桐不溫不火,微微的笑了:“太子殿下以賀壽之名而來,如今我朝陛下的壽辰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我聽聞貴國皇帝陛下一向身體不好,太后佐政,齊太子你更是日理萬機,如今既然壽酒已經喝過了,您難道不應該急著回去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齊崇的眼神微微一閃,卻是緊繃著唇角沒有做聲。
沈青桐並不介意,只又從容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千里迢迢來這裡都是為了衛涪陵,如今你又遲遲不肯離去,當然還是因為她。咱們上回見面的時候不就有過約定,我說過,只要你別多事,到你走時候,就可以考慮把衛涪陵還給你了!”
齊崇已經聽出了她的話裡有話:“你會這麼好心?”
沈青桐道:“當然沒有!不過我原以為依著太子殿下對衛涪陵的用心,您早就該忍不住的主動登門來拜訪我了,只可惜啊——”她說著,嘆了口氣:“我左右等了這麼多天,您卻始終沒有主動登門,這不不得已,我也只能拖著病體出來,再厚著臉皮叫人去請你太子殿下過來了!”
按理說,齊崇的確是早就應該著手準備回國了,畢竟裴影夜離京都已經有半個月了。
他這麼拖著,如果說是因為衛涪陵的事情沒個結果——
可是他卻又不主動登門來找沈青桐要人。
細究之下,這件事很有些費琢磨。
而如今沈青桐字字珠璣的一語點破,齊崇的心裡突然就有點上火。
只是他忍住了,沒有發作,只是沉著臉,語氣不善的衝著沈青桐道:“這世上沒有白拿的好處,你不用再左右的言語試探了,你有什麼要求,先說出來聽聽!”
他的語氣很衝。
沈青桐仍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悠悠的道:“你替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便會成全你,讓你如願以償!”
她肯丟擲來做交換的肯定不是件小事。
齊崇可不會因為這種交易而心生歡喜,反而滿心滿臉都是忌憚和警覺:“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