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被偷走的……”
“到我的辦公室去吧,”父親提議道,他對證明檔案的比較結果還算滿意,“我請你喝茶。”
她父親的辦公室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窗戶上也裝著鐵柵欄,地板上鋪著一塊舊地毯,靠近不曾點火的蒙上塵土的壁爐,有兩張沙發,沙發中間的矮茶几上放著自動咖啡壺。
“我希望,”爸爸腳下踩得吱吱嘎嘎響,“咖啡壺裡還有咖啡。今天早晨在見到你之前,我太激動了,喝了平時三倍量的咖啡。”
他接通了電源。
他說得對。報警牌馬上就亮了:“咖啡即將耗盡。”
教授狠狠地用拳頭捶了咖啡壺一下。柯注意到,壺身上有幾處明顯可見的凹陷——看來,這隻壺不是第一次遭到懲罰了。
“也許,廚房裡面有咖啡?”柯問道,“我可以去拿。”
“行,去拿吧,”想不到薇羅尼卡的父親居然同意了,“往右第二個門,那裡應該有一罐。”
於是,教授又在壁爐前的矮茶几上用檔案擺開了紙牌卦。
柯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廚房。蟑螂和蜘蛛看見姑娘,不情願地讓出它們的領地。她每踩一步,都揚起一團灰塵。
咖啡罐蓋著蓋,裡面裝著半罐咖啡豆,柯真走運。她開開咖啡磨,自己則開始進行檢視。穿過走廊,她看教授臥室的門開著,裡面有一張壓得癟癟的沙發床,鋪著已經睡得很髒的床單。床前的地毯上胡亂堆著一大堆圖書資料和畫冊。
如果將來有朝一日,薇羅尼卡要在這幢房子裡生活的話,柯想道,整理這裡將夠她受的。因為在兒童島上,薇羅尼卡循規蹈矩,酷愛整潔到了空前的程度,是出了名的。只是在愛上阿爾焦姆之後,她才忘記了這一點。反過來也將夠教授受的,薇羅尼卡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柯回到辦公室,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每一面牆邊都擺著一溜多層書架,書架上放著圖書和畫冊。
“你去了很久,”教授說道,“管了些什麼閒事啊?”
“去了臥室,”柯承認道,“臥室裡太亂了。而且,廚房裡也一樣亂。”
“好像,這暫時與你無關。問題是,收拾住所要求至少有另外一個人投入全部精力。我呢,由於自己的專業特點,從來不允許別人上我家來。我同意尋找你,只是因為我懷著一線希望:萬一我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她沉默寡言,勤快能幹,不尚好奇,很樂意負擔家務,而且她不漂亮、最好是跛腳或者獨眼,這樣就沒有人打她的主意了。”
“您為什麼希望我這麼倒黴啊?”柯吃驚地問。
“為了你不要出嫁,不會往這個家裡領進一個厚顏無恥自私自利的男人來,不要生孩子,不致毀掉我的整個世界……你看,現在我發現我的擔心不無道理。你不僅漂亮得讓我討厭,而且這位卑鄙下流的久·格羅西已經在圍著你轉圈了,他看你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個西紅柿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但是,教授很快喝下了三杯咖啡,他被燙痛了,連連吐著舌頭,好像誤了火車一樣。待他喝完,柯把托盤送進廚房。
她這一次出現在廚房,徹底震驚了在廚房裡橫行無忌的蟲豸們,它們明白這個人將會在這裡推行自己的規矩,只好撤退。否則它們可能就要同赴黃泉了。
在柯洗咖啡具的時候,用熱水往特別放肆的蟑螂身上澆,教授則在辦公室裡繼續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似乎沒有發現她的離去。
柯回到辦公室後,教授的態度稍稍和善了一些,開始詳細地問她,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兒童島是怎麼回事。柯如實地講述島上的情形,她講的越多,教授越是警覺。
“就是說,我應該這樣理解,”他終於說話了,“學生們的證件都儲存在女院長辦公室一個特別的保險櫃裡。你看見過這隻保險櫃並且認為,偶然進入的人不可能開啟保險櫃。那麼由此引出一個問題,一個並非偶然進入的人開啟保險櫃並且拿走了你的遺傳卡,那個並非偶然進入的人,他是誰呢?”
“那還不都一樣嗎?”柯迴避道,“重要的是,我們父女團聚了。”
“可是誰需要這樣?”教授問道。
“您指的是……您指的是什麼,爸爸?”
“別叫我爸爸……暫時別叫。我想從頭開始,一五一十弄清楚,為什麼這麼秘密的檔案會落到大公和你的阿爾杜爾的手裡?(奇qIsuu。cOm書)我很不放心……擔心這是一個陰謀,當然,這就是一個陰謀!”
“也許,我最好走開?”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