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很輕很輕:“你父親跟你大哥,也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喬臻怔愕一瞬,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嚷:“是你、是你殺了他們!”
封衣遙以袖掩唇,輕笑,滿不在乎地道:“就算不是我動手,他們的結局也只有死。”
熊熊怒火猛地從心底裡竄上來,喬臻感覺自己快被燒得乾焦俱透,發瘋一樣嘶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凌空騰飛,兩掌在胸前相擊,發出一招“驚海駭江”,遙遙攻去。
在喬家,論起資質,喬臻尚不及大哥,但好在勤於苦練,年紀輕輕已經有所成就,在平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或許不出十年,將會成為江湖一代俊彥人物。
然而他的武功與封衣遙相比,卻是相差甚遠,正宗武學講究根基穩紮,循序漸進,學成慢,但日積月累,即登大乘,而所謂邪教,一向是走詭異偏激的路子,進益快,能在短期內速成,但損人助已,借物獲利,各種傷風敗俗的手段層出不窮,最終只能歸入旁門左道,封衣遙所學功夫為阮湄裳傳授,多年來又有金丹輔助,內力隨日倍增,是以他與喬臻年齡相仿,但武功方面卻高出對方不是一兩個級別。
喬臻這招“驚海駭江”,能夠一氣發出十拳,可由於練就時間不長,不過五、六成火候,因此威力減弱不少。
封衣遙斜裡一閃,烈風呼嘯而過,捲起他硃色的衣袂亂飄,喬臻近到身前,左右兩手齊動,拍出呼呼掌風,緊接擒、拿、指、點,便是一番暴雨狂風驟至的攻擊,而封衣遙接得不緊不慢,看去被他洶湧的招式所制,實則配合著腳法,身形輕飄若虛,只有交手人才能察覺,這使得喬臻無形中受到惑擾,下手時就有些猶豫。
經過連環猛攻,對方依舊毛髮未傷,喬臻怒火氣焰,儘管拳掌勁道不褪,但心中已微生急躁,門護逐漸鬆動,讓人有可乘之機。
封衣遙眼簾半合,紅豔的薄唇輕輕啟開:“你要小心了。”
喬臻發現他右手的速度變得極快,攻入方位更是詭異難辨,不禁心頭一駭,防護不及,肩膀已經被他拍中,登時彈震而出,倒在三丈開外。
他只覺肩骨如裂,喉嚨不斷湧著血腥,視線因劇痛而短暫模糊了一陣,狠狠瞪向封衣遙:“我就是九泉之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幫妖人!”
封衣遙面無表情,左手伸出中食兩指,匯聚真力,橫於胸前,慢慢朝他走近,顯然要投去致命一擊。
恰逢花以憐趕到洞口,見此情景,驚呼一聲:“不要——”
37雕情
人影閃到跟前,花以憐伸開手臂,懇求道:“請尊使手下留情,不要殺他!”
封衣遙腳步一頓,沒料到她的出現。
花以憐尋隙回頭,正好對上喬臻由呆轉驚,又由驚轉為難以置信的眼神……彷彿是怕看錯了,反反覆覆地在她臉上端詳數遍,結巴著道:“你、你是花姑娘?”
花以憐擔憂他抖出自己的身份,連忙開口:“你的傷還好吧?”
喬臻一聽,簡直欣喜若狂,撐著地面急於起身,怎奈牽動身上的傷口,費勁半晌也沒起來。
花以憐見狀,趕緊蹲到他身邊檢視傷勢,暗歎好在未中要害,暫無性命之憂,如果自己再晚來一步,只怕就要被封衣遙當場擊斃手下了。
受傷的右臂幾乎抬不來,但喬臻卻完全不知覺似的,目光宛若烙鐵牢牢鎖視在她純麗無暇的容顏上,神情如痴如呆,恍然夢裡:“居然真的是你……真的是……”抑制不住激緒,他忘乎所以地握住那隻芊芊玉手,緊緊的,握住稀世珍寶一般,歡喜到近乎語無倫次,“花姑娘……你不知道……其實,其實從我們上回分別之後,我就一直希望能再與你……”他啟闔著唇,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訴,可惜不知是緊張還是太過激動,斷斷續續的也不成個句子。
花以憐黛眉一顰,卻是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望向四周殘肢遍地,心頭竟說不出是驚悚還是悲慼,知道封衣遙得阮湄裳親授,武功定然不弱,從上回的交談中,也瞭解到是他破解開師兄的獨門點穴手法,然而沒有想到,他不僅學會一身高強的武功,更是學會對方的心狠手辣。突然間,就覺得心灰意冷。
一道冰冷冷的聲音,破壞掉眼前看似溫馨的畫面:“你認識他。”
封衣遙站在旁邊,目睹二人歡喜重逢的場景,眼神止水無波,但不知怎的,那麼一望,便叫人感到穿心扎肺的冷。
花以憐快速思付後,起身:“我與喬公子,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封衣遙眸底彷彿凝著一層薄冰,而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