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有些黯然,總覺得流川這次答應入宮是為了躲避他,心裡不禁暗暗懊惱。但是,不管怎麼樣,眼前的困難要先解決,這樣他追求流川才能無後顧之憂。
帶著聖旨,牧和仙流到刑部大牢釋放陵南山莊共一百一十七口人。仙道一家終於團聚,除了仙道家人被折磨的血肉模糊外,餘人並無大礙,因此,牧把仙道家人帶回海南王府,而餘人則另安排暫住牧在城郊的別院。
牧要喚人去請御醫,流川制止了他說:“我來!”
牧和仙道略驚訝的看著他,流川卻已認真的為仙道誠他們號脈驗傷了,看完病,開好藥方。流川再處理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舊傷新傷交錯著,有的已潰爛化膿,流川細細的檢查,清洗,颳去壞死的肉,上藥,包紮,一絲不苟,動作輕柔而流暢。仙道在旁邊給他打下手,著迷的看著他修長的十指靈活的滑動,心裡充滿溫柔與寧靜。
“楓怎麼會懂得醫術呢?”仙道目光流轉,溫柔的注視著流川。哪知流川聞言,臉上竟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奇怪。
流川學醫,其實真的不是件值得提的事。想他在湘北跟櫻木三天兩頭打架,毀壞公物無數,忍無可忍後,彩子大發“雌威”,重重的懲罰他二人。彩子發威,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至少流川認為目前為止還未遇到比那更可怕的事。彩子不提倡體罰,儘管她會用扇子狠狠的扇他們的頭,當然她也不認為這是體罰。彩子也不會低階的處罰,比如說不給飯吃呀,砍柴挑水呀,這些對那兩個單細胞生物來說不在話下,而且砍柴挑水的活,只要她彩子開口,全湘北恐怕沒人會拒絕,所以這不能算處罰,否則不是太便宜那兩人了嗎?其實,咱們的女王彩子陛下還是非常善良的,她只是在那兩人大展拳腳後,命他們二人去木暮那幫忙,把木暮手上的草藥洗好晾乾,再分門別類的一一放置好貼上標籤。流川也好,櫻木也罷,對著那一堆花花草草,頭暈腦漲,哪還知道哪個是哪個的。
“哎呀,櫻木,這個不能去根的!”
“櫻木,這個是不留葉子的。”
“小楓,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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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日子也是木暮的苦難日,那兩個一個粗枝大葉,一個嗜睡成痴,洗一次草藥到最後肯定剩不到一半。叫他們從一大堆草藥中找出同類的草藥,並收好貼上標籤,簡直要了他們的命,也讓木暮一個頭兩個大。那兩個傢伙連生地熟地也分不清,更別提其它的了,更何況有些草藥甚是類似,剛開始他們總是弄得亂七八糟!木暮一邊收拾著爛攤子一邊哭笑不得,比自己動手還要累上幾百倍。因此木暮常常懷疑這是對他的懲罰還是對那兩個的懲罰?他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彩子,否則為什麼每次都把這兩個禍害丟到他這裡受罰!
當他們把木暮那弄得一蹋糊塗後,彩子女王又發威,流川櫻木的處罰無限期延長,這下連最溫和的木暮也在旁叫苦不迭,更加確定了在某個不知情不在意的時間裡,他得罪了湘北的女王彩子了!而這些對流川來說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只要流川一打瞌睡,彩子就會端一大碗提神茶逼著流川喝下去,那種濃郁的苦味,流川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噁心!反覆如此迴圈後,即使頑劣如櫻木在受罰期間也認認真真的幹活了,更別提乖順的流川(?)了,即使再想睡,也要強撐著酸澀的雙眼,真是天底下最大的酷刑呀。因此每次受罰後,兩人都會小心剋制著不打架,湘山上也會有一陣子的安寧平和可享。流川還好,除了練武,就是睡覺,閒來無事彈彈琴,逗逗豹,也不會覺得無聊,可櫻木就不行,一天不跟狐狸打場架,比三天不吃肉還讓人提不起勁,因此沒多久,兩人故態復萌,大打出手,毀壞公物若干。彩子一扇定音:“去木暮處領罰!”如此一來,長期累積,竟也能認識了不少的草藥,木暮的本領也學了七七八八,那些包紮之類的更不是話下了。
這流川總是不斷的給人驚喜,牧深深的看著流川,此時腦中只有四個字“驚才絕豔”,又看流川臉色不善,心裡也暗自奇怪,介面道:“看來是跟木暮神醫學的吧!”
流川點點頭,思緒從回憶中拉回,說:“這些傷三五天就會好,只是兩位夫人體質比較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沒問題,需要什麼藥,流川你說就是。”牧一口應承,海南王府多的是奇珍藥材。
處理好仙道誠六人的傷後,夜已深,流川又累又餓,開始神思渺渺,步履都有些不穩了。仙道忙扶住他,流川卻在那一瞬間驚醒過來,拍開仙道的手,徑直走出去。望著流川的背影,仙道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