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敏頭也不回,“我會跟皇上說的。只是,還要皇上決定。”
年妃眼睜睜望著弘經扶著皇后出了養性門,往西而去,嘴裡喃喃:“兒子,難道在你心裡,母親就只是個爭權奪利之人嗎?”
過了幾日,雍正下旨,命年妃移居延禧宮。原鐘粹宮宮女琴兒、棋兒、書兒、畫兒均封常在,隨年妃入住延禧宮偏殿。
延禧宮內,年妃高坐正殿,跟前跪著她從藩邸時就帶在身邊的四人。這昔日的四名宮女,如今的四位常在,個個低眉順眼,規規矩矩跪在冰冷的瓷磚上,不敢往看一眼。
等年妃慢條斯理地喝完第三壺茶,將茶盅輕輕放到身邊一個老嬤嬤手中托盤裡,這才悠悠地吩咐:“都起來吧!恭喜四位妹妹,受了皇封,成了皇妃了!”
幾個人連稱不敢。不住磕頭。
年妃笑著走下來,將四人一一攙起,笑著囑咐:“以後,咱們姐妹共住一宮,有什麼事,可要多多照應才是!”說著,叫小太監捧上一盤金珠玉器頭面,共分四副,一一遞到四人手中。看四人跪著受了,這才笑著,扶著嬤嬤的手,重新坐到正位上。擺擺帕子:“都回去歇著吧!明天,咱們一起去給主子娘娘請安。”
等四人下去,年妃沉下臉來,問:“陳嬤嬤,你看,這四位,如何呀?”
陳嬤嬤冷聲回答:“都不是安分的主!”
年妃搖頭,“她們要是安分,早就出宮嫁人去了。哪裡還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本宮是問,她們臉色如何?”
陳嬤嬤想了想,“其他三人還好,那個叫棋兒的,才二十多歲的人,怎麼臉色跟黃臉婆似的?”
年妃玩弄著手中帕子,冷笑,“去,宣太醫來。”等小太監一路小跑出去,對陳嬤嬤笑言:“本宮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個事兒,怎麼其他三個人都好好的,唯獨棋兒臉色如此憔悴?”
125借刀
年妃說完,站起身來就往後走。陳嬤嬤奇怪,連忙跟著,問:“主子,您這是往哪兒呢?”
年妃深吸一口氣,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茶喝多了!”
陳嬤嬤這才明白過來,拍了下自己老臉,跟著上前伺候。
不一會兒,太醫院劉太醫揹著藥箱,隨小太監來到延禧宮。隔著屏風見了年妃,便得了吩咐,去給四位常在診脈。
年妃也不攔著,就坐在正殿等。隔了一會兒,劉太醫滿頭大汗地回來,不等小太監通報,撲進來啪地一聲,跪倒在年妃座前屏風外,“年妃娘娘贖罪,下官無能為力呀!”
年妃捏著繡花針,十指翻飛,忙著穿針引線、描龍繡鳳,頭也不抬。嘴裡道:“怎麼?難不成,還是什麼疑難雜症?”
劉太醫趴在地上,好生委屈,“下官雖然才疏學淺,也知道如果是疑難雜症,自然還有醫正大人可以討教。哪裡會來麻煩娘娘。實在是——實在是常在小主,她不給診脈,還出口傷人,說下官——那說出來的話,下官都不好意思跟您說哇,娘娘。年妃娘娘,下官在太醫院供職多年,日日夜夜刻苦鑽研,不敢有絲毫懈怠。別說小主們,就是當年皇太后,對下官醫術也是稱讚過的。哪知道,哪知道這麼多年,居然叫人罵我老不修!罵我——娘娘,那些話,下官都不好意思跟您說!”說著,老頭兒就哭了起來。
年妃暗自一琢磨,問帶路的小太監,“誰罵的?都看了誰的脈象?”
小太監躬身回答:“回年主子,只看了琴常在的脈象,到了棋主子那兒,咱們就給連罵帶打,扔出來了!其他兩位小主那裡,根本是去都沒去。”
年妃冷笑,果然如此。對下頭劉太醫吩咐:“罷了。劉太醫受委屈了,是本宮思慮不周。你先回去吧,日後,少不得有麻煩你的。”
陳嬤嬤趕緊上前,塞給劉太醫一錠銀子。劉太醫這才收了眼淚,揹著藥箱,一瘸一拐地走了。剛出延禧宮大門,送走了帶路小太監,四下瞅瞅無人,急忙一溜煙兒地,就往鍾萃宮躥。
年妃在正殿得了小太監回稟的訊息,淡淡一笑,熹妃,你有什麼好怕的呢?我真正要對付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兒子!
不得不說,年妃之所以能繼李氏之後,得到雍正寵愛,接連生下三個兒子,除了跟年羹堯關聯,其本身,還是有些資本的。尤其經過這幾年“冷宮”歷練,手腕愈發沉穩狠辣。不出十日,便查出了棋兒因何原因不肯叫劉太醫診脈。捏著手中一張紙,年妃笑的傾國傾城。陳嬤嬤在一旁冷眼看著,暗道:難道是什麼好事?她這邊還沒想完,那邊年妃手一抬,這張紙就扔到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