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霎時,燒的就只剩個焦黃的黑邊。
陳嬤嬤心道:奇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訊息,居然用不上?
年妃也不看陳嬤嬤,自顧自地問:“本宮當年,跟李氏斗的時候,可是叫一些人得了不少漁利。如今,本宮丟了貴妃之位,那個李氏,更是吃齋唸佛,不得自由。要是她知道,有一天,還能回到妃子位上,會如何呢?”
陳嬤嬤小心回答:“主子,那李氏性子素來高傲。若是她知道有人設計害她,一定會設法討回來的!”
年妃點頭,“是嗎?唉——好歹我們也是多年相與,怎麼著,也要幫她一把。畢竟,她名下,可是萬歲爺現在最大的兒子呢!”說完,開開心心地笑了。
當天夜裡,也不知哪個宮小太監不小心撞上延禧宮陳嬤嬤。被陳嬤嬤拉進小黑屋裡一陣訓斥,巴掌甩的啪啪響,直打成一個豬頭,這才給放出來。據說,小太監剛出小黑屋,就暈倒在門外。管事太監無奈,只得放他回家養傷。
因是個小太監,故而,也沒驚動宮位主。
第三天,雍正接到雍和宮粘杆處侍衛密報,說李氏有事求見。雍正皺眉,吩咐:“她能有什麼事?叫她跟順貝勒福晉說吧。”
侍衛傳口諭後,回來繳旨,說李氏堅決要見萬歲,否則,就在雍和宮佛前自盡。
雍正無奈,只得吩咐,“密宣李氏進宮面聖。”
雍和宮在皇城內,離紫禁城約有一炷香時間。雍正坐在養心殿等了一會兒,覺得跟李氏見面,最好還是有皇后在場。更何況,李氏要說的事,恐怕也是與後宮命婦有關。一定要皇后知曉才行。
於是,雍正立刻移駕,來到仁和堂。彼時,衲敏正盤腿坐在炕上,三個孩子依次圍著。中間擺著個炕桌,桌上一套紫砂茶具,熱水蒸騰。母子三人個個手託著腦袋,看弘琴賣弄茶藝。
弘經一面看,一面點頭,“妹妹沏茶,還未入口,就覺甘甜。也就只有玉泉山泉水,清澈明淨,不惹塵埃,加上妹妹如此的人才,方可沏出如此好茶。”
弘緯點頭,“不錯,茶香清靜平和,正是為君之道!”
弘琴笑罵:“什麼為君之道?一道茶,你還沒喝,就聞出來了?”
弘緯一笑,“為君之道,貴在仁和!有才有德,方為明君!正如此茶,醇厚而清凌。”
弘經接著說:“一忌貪,二忌黨。除貪務盡,結黨必究!清澈透明,無沙無塵。”
弘琴撇撇嘴,“真是聖祖四阿哥的兒子,父子倆一模一樣!”
弘經聽了,笑笑不語。倒是弘緯皺皺眉,“哥哥,水至清則無魚!”
衲敏長嘆口氣,“好容易喝杯茶吧,光是找茶葉,燒開水,就忙了半個時辰。結果,等了半天,半滴水沒入口,渴地都快成水牛了。還要聽你們在這兒大談國事!往後啊,我這屋裡應該掛個牌子,上頭就寫:只言家務!省得你們淨說那些我聽不懂的玩意兒!”
弘琴一笑,伸出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捧上一盅茶,“母親大人,請用茶!”
衲敏這才笑著說:“乖!”接過來,一飲而盡。旁邊姊妹三個看了,不住搖頭:怪不得額娘剛才說快成水牛了,她這麼個喝茶的模樣,分明就是飲牛!
就在三人逼著衲敏學端莊、學矜持,學細品慢嚥之時,雍正救駕來了。
進了屋,這母子四人連忙下炕施禮。雍正往炕上看看,不由笑了,“怪不得朕一進門,就聞見一股龍井清香。原來,是你們娘幾個在鬥茶啊!”
弘琴笑著上前挽住雍正的手,拉他到炕上坐下,自己陪在一邊,衝他撒嬌:“皇阿瑪,哪裡是鬥茶啊!是孩兒在孝順母親大人,請哥哥弟弟們一起吃茶!”
“哦?”雍正聽了,更加高興,擺手叫衲敏與兩個兒子坐下,摸著弘琴頭髮笑說:“很該如此。你一個女孩家,多學些繡花茶藝,也能養些氣質。看你皇額娘,就很不錯嘛!”
衲敏聽了,微笑不說話。這姊妹三人聽了,互相看看,弘琴衝哥哥弟弟偷偷伸伸舌頭:就皇額娘那個牛飲的模樣,還是不叫皇阿瑪知道的好!
坐了一會兒,弘經看出雍正話語之間,不住往外看高無庸動靜。暗忖有事,便給弘緯使個眼色,兄弟倆一起跪安。
弘琴給雍正倒杯茶,扮了會兒乖巧女兒,便叫小宮女收拾茶具,自己也去洗手。
雍正見幾個孩子都走了,便將李氏求見的事說了。衲敏想了想,說:“李氏本就無大錯。不過是仗著是弘時生母,說話做事嬌氣了些。別說她以死相逼,就是尋常時候,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