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呢?在下不想和各位生死相搏,只希望你們把人留下來。”
金輪頭陀冷哼道:“你若要咱們把人留下,除非和咱們生死相搏,否則就死了這條心。”
“惡丐”徐青介面道:“咱們沒有工夫跟你廢話,也不想以多欺少,今天算你小子幸運,你不識相快滾,還在吹什麼大氣?”
口裡罵著,腳下卻步步後移,向林旁退去。
天涯飄萍生輕嘆道:“各位執迷不悟,定要逼在下出手,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右臂緩緩舉起,立掌如刀,掌沿上竟泛起一屋淡淡的紅色霧氣。
只見他面色凝重,喃喃念道:“血焰刀,血焰刀,無堅不摧。在劫難逃。”
話聲中,掌上霧氣更濃,臉色卻變得蒼白如紙。
歐陽玉嬌駭然驚呼道:“快退——”
呼聲出口,一股火焰般的狂飈已經迎面捲了過來。
“兇僧”、“惡丐”、“鬼道”首當其衝,閃避不及.頓時被那灼熱的旋風捲得離地飛起,再落地時,三個活人竟變成了三具焦黑的屍體,連五官面目都無法分辨了。
群妖心膽皆裂,那裡還敢多留,柳天鶴拋了朝笏,歐陽玉嬌棄了玉如意,彭永齡丟下了黃衣人……其餘眾人莫不棄甲丟兵,各自逃生,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連滾帶爬,剎時逃得一個不剩。
一掌之威,三妖斃命,十餘人聯手結成的陣勢,竟未能接下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
林子前沉寂下來,除了遍地兵刃、三具燒焦的屍體外,只有那名昏睡未醒的黃衣人,默默伏臥在地上。
看來寶藏財富雖然令人心動,但真到了必須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時,捨得的人究竟還是不多。軒轅十二妖挖空心思才將一名黃衣人劫擄到手,在情急逃命的時候,一樣棄若敝履。
那書生髮出一招“血焰刀”之後,似已感到精疲力竭,蒼白的臉上淌著豆粒般汁珠,許久,許久,沒有移動一下。
他站立著,靜靜地注視著地上那名黃衣人,目光中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感情,似安慰、似關切,又好像帶著難以描述的辛酸和傷感。
他幾次想舉步走過去,終於又無力地停頓下來,由他立身處到那黃在人伏臥的林旁,雖然只有短短四五丈距離,此時對他來說,卻好象四五千裡那麼遙遠。
他悽然一笑,嘆道:“血焰刀,血焰刀,耗精涸血,孤注一招。”說著,緩緩閉上了睏倦的眼睛。
突然間,風聲入耳,三條人影凌空而至。
書生霍地張目,只見林邊已站著一僧二俗,為首那和尚,體瘦如柴,手持烏龍禪杖,正是號稱天下第一兇人的“乾屍鬼見愁”枯撣和尚。其餘兩個,不用說,是那“飛天斷魂鉤”章冰岩和“病郎中”胡一帖。
枯禪和尚皮笑肉不笑的打個稽首,說道:“施主好驚人的掌力,一掌斃三妖,的確算得是舉世無匹的神功絕學。”
胡一帖介面道:“閣下真人不露相,這些日子,咱們真是看走服了。”
那書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目道:“三位現身相見,就為了說這些話?”
枯禪和尚道:“老衲的來意,施主還不明白麼?”
胡一帖又介面道:“咱們都是海大俠的朋友,閣下也曾受過鐵門莊的厚待,如今卻不顧道義,竟想劫走禍水雙侶,咱們自然無法坐視。”
書生微笑道:“好一位義薄雲天的胡大俠,海一帆交了你這位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了。”
胡一帖哼道:“至少勝胡的沒有幹出入莊搖人的勾當。”
書生聳肩笑道:“就算我對不起神刀海一帆,這也不關三位的事,三位又何苦逞強出頭,自取其辱?”
胡一帖冷笑道:“你別以為血焰刀天下無敵,就可以橫行無忌了,告訴你,那隻嚇得住軒轅十二妖,卻唬不住咱們枯禪大師。”
接著,向章冰岩一楊頭,大聲道:“老章,不用聽他學貓叫,把人帶走,有枯禪大師擋著,怕什麼?”
章冰岩性較耿直,聽了這話,雙鉤並交左手,便向黃衣人奔去。
“站住!”
書生突然高高舉起右掌,沉聲道:“誰若自信解得下‘血焰刀’,那就儘管動手。”
對面三人不約而同倒退兩三米,六借目光,炯炯注視著書生那雙手掌。
掌綠色呈枯黃,更不見凝功時特有的血色霧氣。
枯禪和尚仰面大笑道:“血焰刀雖然世無匹敵.卻太耗精血,施主未獲充分調息,再要施為,只怕有些力不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