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永齡道:“那麼,你想得到禍水雙侶,又為的是什麼?”
天涯飄萍生徐徐說道:“其中緣故,在下無法對你解釋,只盼朋友能聽在下良言,及早放手,以免招致殺身之禍。”
彭永齡陰笑道:“那是說,如果我不願放棄禍水雙侶,閣下就要殺我了?”
天涯飄萍生道:“在下無意如此,但若朋友一定要執迷不悟,也只好如此了。”
彭永齡呵呵笑道:“說了半天,閣下仍然只是想獨佔禍水雙侶,那又何必帶上這付悲天傳人的假面具呢?”
天涯飄萍生瞼色一沉,道:“朋友,在下若要殺你,不過舉手之勞,如今苦口婆心相勸,只為——”
彭永齡也突然收斂了笑容,沉聲道:“嘿!好大的口氣,彭大爺可不是嚇大的,你要我留下人來,我還想叫你連命也留下哩!”
他忽然變臉,是因為瞥見林中金光閃動,正是“兇僧”金輪頭陽的獨門兵器——八齒金輪。
二虎站在彭永齡身後,也發現林中有金光閃了閃,忙叫道:“師父留神,林子裡有人!”
話猶未畢,只聽一聲嬌叱道:“打!”
剎那間,勁風四起,暗器象蜂群般由林中疾射了出來。
天涯飄萍生連頭也沒回,破袖反手一揮,喝道:“二虎,把人送去車內,駕車先走。”
一大蓬銀針、珠管、步搖……被破袖一捲,恍如石沉大海,都進了天涯飄萍生的袖管子。
二虎身形一長,凌空飛起,向馬車撲去。
歐陽玉嬌在發射暗器的時候,已率領眾妖衝出林子,她也明知區區暗器無法得逞,是以一出林外,便迅速將十一人分散開來,形成包圍之勢。
二虎帶人撲向馬車,恰與“毒學究”陰子虛相遇,陰子虛欺他年輕,手中紫銅旱菸袋使了一招“烏龍出洞”,迎面向他肚子上戳來,同時喝道:“娃兒,躺下吧!”
二虎凌空下落,眼看就要跟菸袋碰個正著,突然雙腿一縮,懸空翻了個斜鬥,竟從明子虛頭頂上翻了過去。
陰於虛一招戳空,才知道這小子並非易與,剛想扭身變招,背上已被二虎趁勢端了一腳。
“蓬”的一聲,陰子虛踉蹌前行兩步,摔了個“狗吃屎”,二虎卻借那一端之力,掠上了車轅,匆匆放下黃衣人,一手控僵,一手執鞭,催動馬車便走。
這孩子年紀輕輕,一出手就打倒了“毒學究”陰子虛,十二妖都為之大吃一驚。
“暴樵於”和“懶農夫”同聲大喝,一個舉起銅斧,一個掄動鋤頭,雙雙截住了馬車的去路。
二虎揚鞭叱道:“閃開些!”
鞭絲飛卷,“巴巴”兩聲,雙妖臉上當時各添了一條青痕。
那馬鞭在二虎手中施展開,簡直比靈蛇還要迅捷百倍,發鞭雖有先後不同,雙妖卻似在同一剎那被擊中。等到臉上起了火辣辣的疼痛,心裡才想到“閃避”兩個字,事實上,再躲自是來不及了。
“暴樵子”拋下銅斧,“懶農夫”棄了鋤頭,兩人捂著臉,疼得“哇哇”亂叫,那裡還顧到擋截馬車。
二虎揚鞭驅馬,脫出重圍,風馳電奔向燕京大路飛馳而去。
柳天鶴連連跺腳道:“不能放走小兔崽子,快追!快追!”
眾妖正待追趕,卻被歐陽玉嬌低聲喝住道:“由他去吧!咱們手裡還有一個,先讓住彭老麼脫身要緊。”
金輪頭陀道:“馬匹在林子裡,你們護送彭老麼先走,酒家來對付這窮酸。”
“奸商”饒斌見二虎舉手之間,連傷了“毒學究”等三個人,心知這“窮酸”必然更難對付,急忙應道:“我去把馬匹牽來!”話沒說完,人已轉身奔進林子。
歐陽玉嬌激聲道:“這窮酸不是好相與,大家要緩緩而退,千萬不可慌張,現在由彭老麼和負傷的先退,其餘的斷後阻敵。”
十二妖在歐陽玉嬌指揮下,排列成三道防線,最外層是金輪頭陀、“惡丐”徐青、“鬼道”千手飛士。第二道是“妖婆”洪七娘、“淫尼”九花師太、“毒學究”陰子虛和“贓官”柳天鶴,最後則是歐陽玉嬌、“暴樵子”劉虎和“懶農夫”林純,保護著“斑衣頑童”彭永齡以及那名被擄的黃在人。
三列防線各距五尺,市成犬牙交錯形狀,彼此可以互相呼應,截長補短,十餘人面對那“天涯飄萍生”一個人,如此陣勢,的確可算是銅牆鐵壁,滴水難透了。
但是,那“天涯飄萍生”似乎並未將這種陣勢放在心上,微笑說道:“各位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