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壓迫之苦。只是,自己的夥伴以及老大的慘狀還是深深地震撼了他。耳邊盡是瓦釜雷鳴及山石崩裂之聲,他仰著頭,驚駭地望著頭頂彷彿隨時會落下的驚雷,雙膝一軟,癱倒在地上,只覺心中再也升不起一絲反抗之意。
恰在此時,步驚雲殺招已至,‘密雲不雨’形成的勢如圓罩一般,將眼前之人全然籠罩。雖說步驚雲不屑於對已無戰鬥能力的人出手,但他可沒有忘記方才此人是如何不擇手段地抓了他來,且還想利用他對付他師父。
雖只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妄念,但步驚雲仍是內心躁動得想要殺人。那樣一個風光霽月之人,怎能受這些齷齪小人的威脅算計?而自己,又怎能成為旁人威脅他的利器?便連動動這個念頭,都是一種罪過!
經過幾個月的練習,步驚雲已徹底掌握‘密雲不雨’,‘圓罩’一出,硬生生將本就跪伏於地之人半個身子壓入泥地中。步驚雲的劍勢雖不比嬴政強悍,但此刻他只專攻一人,效果自然也是拔群的。
濃烈的劍氣彷彿擠走了‘圓罩’中的空氣,不一會兒,圓罩中之人便覺呼吸困難,動一根小指頭尚得費老大的勁兒,遑論開口求饒,只能以哀求的眼神望向步驚雲,期盼他人小心軟,看在自己如此可憐的份上能夠饒過自己的性命。
步驚雲卻是眼也未抬。早在方才的禁錮之中,他已將自己最後的天真與仁慈拋棄。他可憐人,人可會看在他還是小孩子的份上可憐他?他不殺人,人可會看在他不曾殺過人的份上放過他?江湖之中,本沒有孩子與大人之分,有的,只是弱者與強者。
“雲兒,住手。”直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步驚雲才收了內力,垂眉斂目地站在來人的身旁:“是,師父。”
面前之人一襲黑衫獵獵,三千墨絲隨意披散於肩頭,卻不顯凌亂。長長的絡腮鬍被剃得乾乾淨淨,只讓他英武中多了分清雋,絲毫不損他偉岸氣度。只是他身上氣勢迫人,一雙寒眸犀利而深邃,彷彿能洞悉所有隱藏在表皮之下、見不得光的秘密,著實讓人不敢直視。
儘管早已料到這人會來,然而,在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步驚雲的心頭卻仍是升起了無法遏制的雀躍。
嬴政行至步驚雲面前,微涼的手抬起他的下顎,看著那張白玉般的面龐上清晰的紅印,眸色轉深:“敢動朕的人,你們膽子著實不小。”
天池十二煞看向嬴政的目光中帶著驚懼與隱晦的崇敬,他們被傷至此,面前的男人卻連指頭都沒有動過一根。從出現開始,他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他的弟子身上,他們在他眼中,就如同腳邊的螻蟻一般。
女娃娃嚥了口口水,竭力使自己從剛才的恐懼中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姐妹兩人接下來的表現,直接關係著自己一行人能否活命。
“雄幫主武功高強,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打敗獨孤城主以及劍聖,令我等很是佩服。然而,雄幫主可知,在那之後,獨孤城主一直對您懷恨在心,想著伺機報復。如今更是令我等前來挾持幫主愛徒,繼而威脅幫主。我等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恥如此行徑。奈何我天池十二煞剛入江湖,根本無法與獨孤城主抗衡,只能假意聽命,來為幫主報個信。希望雄幫主看在我等其心可憫的份上,饒我等一條命。”
嬴政定定地看了那兩個女娃娃許久:“哦?這麼說,朕還應感謝你們不遠千里而來,不惜背叛獨孤一方,為朕報信?”
情知女娃娃是在顛倒黑白,嬴政也不惱,淡漠至極的眼神讓他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看戲人。
聽得嬴政在背叛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女娃娃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窘迫:“不,我並無此意……”
步驚雲見這些人到了此刻還不老實,心中惱怒,手下一動,卻被嬴政眼明手快地攔住。
“師父,這些人膽敢欺瞞於你,何不讓我殺了他們?”
“雲兒,你日後行走江湖,遇事便非打即殺的性子可得收斂些。”
步驚雲眉眼一挑,不服氣道:“師父覺得我做得不對?這種兩面三刀之人,難道不該殺?”
“這世間為惡之人何其多,卻不是人人都該殺。以殺止殺,終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所以,世間才需有法。而你所走之道,乃法家之道,切記。”
步驚雲低頭沉思,而一旁,被人當作現場版教材的天池十二煞面色紅一陣白一陣。過得片刻,為首的兩個女娃娃咬緊了下唇:“雄幫主,天下會中有人與無雙城互通有無,具體是何人我等也不得而知,獨孤一方也並不完全信任我們。這個訊息,足夠表示我們天池十二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