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領頭的兩個女娃娃看起來頗有些小聰明,但到底年歲不大,缺乏謀者的沉穩與從容,眼見著大半個時辰已過,天下會幫主卻仍不見蹤影,便不由焦躁了起來。
偏生她們手下的人還在煽風點火:“老大,你說,雄霸到底會不會過來了?如果他不過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壯漢委屈地道:“我肚子都餓了,想吃烤乳豬……”
“與其考慮雄霸會不會過來的問題,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把他引過來。你啊,偶爾也動動你的頭腦吧。”說罷,女娃娃不耐煩地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跟只豬一樣!”
一旁的步驚雲低垂著頭,彷彿對自己的處境認命了一般,沒有人注意到,他被在身後被麻繩捆縛的手微微動了動。
在這大半個時辰之內,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體內內力正在逐漸回湧,雖比平時的流速略慢一些,但根本不像那兩個女娃娃所說的,需要兩個時辰才能恢復。這樣算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有自保之力。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眾人走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難道我們的書信還沒有送到雄霸的手上嗎?還是說,雄霸果真不打算要這個弟子了?”女娃娃煩躁地瞥了步驚雲一眼。
另一個女娃娃走上前,輕蔑地抬起步驚雲的下巴,冷哼一聲:“說什麼練武奇才,這根本就是個拖油瓶嘛,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弟子,也不會回來救他的!”步驚雲黝黑的雙瞳靜靜地望著女娃娃,那個瞬間,女娃娃竟覺心下一顫,下一秒,惱羞成怒地狠狠地一掌朝步驚雲摑去:“看什麼看!”
步驚雲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眼中依舊沒有一絲情緒,恍如一個不知疼痛的木偶娃娃。女娃娃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步驚雲的眼睛,總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怕再看下去,她會控制不住情緒。
“既然雄霸根本就不在意步驚雲的生死,不如…我們將他獻給無雙城主吧?”女娃娃頭腦中靈光一現:“自己的弟子在自家地盤上被人擄走,這種奇恥大辱,我倒要看看雄霸怎麼忍!只要能損了雄霸的面子,想來就是傷不到雄霸,城主也會記我們一功。”
“可是,老大,我們這樣把雄霸往死裡得罪,真的沒問題嗎?”手下的一人不由擔心。
“怕什麼!擄走步驚雲的可是無雙城城主,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天池十二煞如今在江湖上聲名未顯,又有哪個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老大果然神機妙算……”
話音剛落,周圍風沙忽起,一層一層蔓延開來,眾人一時被吹得迷了眼,又兼那風沙力道一層大過一層,他們連穩住身形都很困難。
眾人驚疑不定地望去,卻見烏雲壓頂、陰風怒號,天邊更是驟然間電閃雷鳴!氣流拂過身側,如同數千把薄刀齊發,颳得人鮮血淋漓。
“不好,這天氣有古怪,大家小心!”說是這麼說,但即便再小心,在這強勢的力量面前,有哪個能夠抵擋得住?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已是傷痕累累,而對方連個面都未露。
只此一個照面,高下立現。女娃娃心中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雄霸有這樣的本事,她們當初即便請入天下會被拒,也不該投靠無雙城!更不該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虧她方才還自信滿滿地自以為可以瞞過雄霸,挑撥無雙城與天下會之間的關係,如今看來,簡直可笑之極。
風勢越來越大,內功淺薄、體重輕的率先支撐不住了。眼見著一人被颶風捲著,高高拋在半空,而後血肉模糊地落下來,眾人心中就是一陣發憷。
忽然,被女娃娃死死攥著的一塊巨石開始鬆動,女娃娃心下一驚,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見那石頭凌空飛了出去,被氣流迎面劈中,而後寸寸崩裂,化為粉塵。她自己則在千鈞一髮之際被彪形大漢艱難地拽了住。只見那彪形大漢手上拽著一個,肩上騎著一個,另一隻手則死命地扣著牆,那隻手五指早已破損,連指骨都快露出來了。
“請雄幫主出來一見,我等有重要的事要稟告雄幫主!”這洶湧的氣流壓得人五臟六腑極為難受,兩個女娃娃強行抵抗著渾身的顫慄,揚聲道。她們實在是不想讓這個狀態繼續下去了,己方的生命,全然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且他們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一旁步驚雲見天地色變,便知嬴政已到。他本就忍耐了許久,如今內力已恢復了八成。他趁此機會驀地掙開繩索,一招“密雲不雨”朝著就近看守自己的人逼去。
此人因離步驚雲最近,嬴政為防誤傷愛徒,施展劍勢時特意避了開,倒是讓他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