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榨乾。
蘭子在惡靈公館發現的路易十四寶物,法國當局已經將它定位為固有的文化遺產。因此,我們受邀來法一事,法國文化部可說是幕後最有力的推手。是故,法國外交部以及文化部各派遣一名人員負責接待我們。
外交部的人員是先前造訪我們家的格蘭·塔爾瑟先生。而文化部的人員則是一名年約四十歲的男性,他名叫東尼·瑪斯卡爾,長得就像搞笑版的電影明星楊波貝蒙(譯註:Jean-Paul Belmondo,法國知名男星),此外他也相當熱心,因此非常討人喜歡。這兩人一整天都跟在我們身邊,從翻譯到所有行動,全都幫我們打點得鉅細靡遺。
第一次見面時,瑪斯卡爾以誇張的身體語言說:“日本來的朋友,我是讓各位能夠在法國舒適愉快的萬能護花使者。想必各位一定很喜歡法國吧?法國可是全歐洲最美麗、最棒的國家!”
如他所言,法國相關人士對我們的款待可說是既奢豪又周到,幾乎算是國賓級的禮遇。第一個星期,我們不斷會見政府官員或其他要員,每晚都有為我們舉辦的歡迎會。在這之間的空檔,則安排我們參觀巴黎市內及近郊的觀光勝地,我們每天都過得非常忙碌。
有一次,蘭子悄悄地對我耳語:“黎人,那兩個人其實是來監視我們的,說不定正是東洋耶穌會背後的團體所派來的間諜。巴黎近郊最具勢力教會應該是貝尼迪克天主教派旗下的浸禮教會,那兩人大概就隸屬於那裡吧。特別是瑪斯卡爾先生,更是不能大意,他那副輕薄的樣子說不定是裝出來的。”
“是嗎?他好像很容易被你這種女孩子吸引呢!他不是成天都在誇讚你的美貌嗎?大家不是說,法國人只要是美女都會搭訕嗎?他大概就是這種人吧!”我半開玩笑地說,但蘭子卻擺出一副無聊的表情,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
“讓他的期待落空了。雖然對他很抱歉,但我除了事件以外,對任何事情都沒興趣。”
瑪斯卡爾帶我們去的地方,包括艾菲爾鐵塔、凱旋門、艾利榭宮、杜樂麗花園、聖厄斯塔序教堂、巴黎市政府、孚日廣場、橘園美術館、畢卡索美術館、羅浮宮美術館、羅丹美術館、巴黎歌劇院、聖心堂、煎餅磨坊餐廳、西堤島、聖路易島、塞納河的自由女神像、榮軍院的拿破崙墓、盧森堡公園、凡爾賽宮、楓丹白露宮的森林等等。我們幾乎看遍一整本觀光導覽裡的景點。
老實說,這些景點其實並非全部都很有趣。所以我們三人決定用自己獨特的方法來享受。我們想出許多源自巴黎地名或著名景點的神秘小說來當成娛樂,像《莫爾格街謀殺案》、《巴黎的秘密》、《蒙馬特之夜》、《艾菲爾鐵塔的潛水夫》、《鐘樓怪人》等。蘭子甚至還向瑪斯卡爾提出一些非常無理的要求,例如:“我想去位在諾曼底的艾特瑞塔,聽說那裡的海岸有羅蘋在《奇巖城》中的‘空洞之針’。這樣我就可以親自到岩礁裡探險,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個秘密大洞窟!”
“我想去找羅勃胡迪(譯註:Robert Houdin,人稱近代魔術之父)的後代,詢問當時他以大使身份,被派往美國時的事情。”或是“我好想戴戴看傳說中,路易十四給他孿生弟弟的鐵面具!”她除了藉著這些難題來為難瑪斯卡爾,更是以此為樂。
由於蘭子和我是警視廳副廳長的子女,因此在各項行程中,也有將代表日本警察的信函——家父親筆所寫——轉交給法國警察機構,以示敬意的活動。
此外,也如我們預料,行程中包括謁見貝尼迪克天主教派的總主教,會面地點就在莊嚴的聖母院大教堂。我們恭敬地拜見克里門七世這位已屆高齡的宗教家。身穿豪華服裝的他相當威嚴。我們三人也接受了基督教的祝福。
令人意外的是,謁見時間非常短暫,儀式一下子就結束了。蘭子和我原以為對方會藉機與我們有些接觸,然而卻完全沒有,這讓我們感到有點失望。
“為什麼?難道他們與東洋耶穌會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百思不解地問蘭子。
她皺起線條美麗的眉毛,思索著。“他們私下是有聯絡的。不過,我也想不透他們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們談話。是不想在人前跟我們說話?還是他們所謂的危險其實還沒來臨?”
“你是說,需要藉助你的力量的事情,之後才會發生?”
“是啊!一定是這樣!”
我們訪法一事已經在喜歡八卦的巴黎人之間廣為流傳。報紙和電視新聞都大幅報道。報紙不但仔細刊出在惡靈公館發現的寶物的相關資料,更有許多報道誇張地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