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注意的是,隨著近些年網際網路的迅速發展,商業競爭躍上了新的技術平臺。反映到組織建構方面,即要求企業在組織結構和調控方式上更加靈活,更加多樣化。管理者進一步下放權力已成為大勢所趨,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提高企業對市場的反應速度,適應“快魚吃慢魚”的生存環境。權力下放後,反過來對組織的凝聚力、控制力提出了更高要求。為什麼現代管理學特別關注組織建設,如《基業長青》一書所說,高明的管理者越來越重視“造鐘”,道理就在這裡。
商戰中的上述情況,似乎很像20世紀初的中國社會:“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各路梟雄野心勃勃,都想爭霸天下,相互間挖牆腳,爭地盤,打打殺殺,攻城略地。他們時而結盟,稱兄道弟,時而火併,刀兵相見,明爭暗奪,縱橫捭闔,沒有原則,沒有情義,也絲毫不講信譽,唯一真實的就是各自的利益。整個社會像是弱肉強食的叢林,大大小小的野獸到處橫行。
有歷史學家提出,這一亂象起源於曾國藩辦團練。因為在此之前,所有的軍隊都屬於國家,吃的是皇糧,將領由朝廷委派,聽命於中央,即“兵為國有”。而曾國藩透過辦團練組建起來的湘軍,卻是自行招募,自籌糧餉,自主管理,將士只聽命於曾氏集團,即“兵為將有”。受湘軍影響,後來的帶兵者都學會了抓軍權,打個人旗號,培植個人勢力,由此演變為大大小小的軍閥。這一說法有些道理。不過再往前看,每逢亂世,中央政權的權威下降時,軍事將領都會打出自己的旗號,包括“岳家軍”、“戚家軍”等,並由此生髮種種變亂。為有效控制軍隊,防止出現“兵為將有”現象,歷代封建王朝統治者想盡了辦法,包括向各路軍隊派出監軍。所謂監軍,說白了就是監控軍隊的最高統帥。雖然這一做法明顯不符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常理,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可見,組織發展壯大後的分權與控制是管理學始終面對的難題。不分權不行,分權後控制不住更不行。究竟採取什麼樣的組織形式和領導體制,才能在二者之間取一平衡,這是組織問題的要害。
曾幾何時,在同一社會土壤上,出現了一支完全新型的軍隊。在建軍宗旨的指引下,它異常團結,異常鞏固,從未出現過嚴重的叛逃現象,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打不垮,拖不爛,最終戰勝了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對手,取得了中國革命的勝利。不用說,大家都清楚,它就是毛澤東領導下的中國人民解放軍。
在軍閥混戰的局面下,毛澤東是怎樣成功地解決了令所有實力派大傷腦筋的組織鞏固問題?研究毛澤東的經驗可以給企業管理者哪些有益的啟示?
筆者認為,毛澤東的訣竅除前面講的加強思想建設,用宗旨凝聚軍心外,再就是獨具特色的組織建設。從組織建設的角度看,毛澤東沒有使用現代管理學關於直線型、職能型、矩陣型、網路型的思考模式,而是從上到下,設定了兩套管理系統:一套是行政指揮系統,這方面與其他組織沒有明顯區別;另一套是黨的工作系統,即從中央軍委到大軍區、軍、師、團以上單位各級黨委,再到營一級的基層黨委、連隊黨支部,最後到排有黨小組,班有黨員。形象地說,毛澤東領導下的軍隊實行的是一種複式管理結構,即在正式組織機構上附加了一層信仰組織。這是毛澤東組織理論最大的特點,是以往管理理論未曾注意並加以研究的地方。毛澤東管理軍隊的秘密,就在這兩套系統及其職能、作用的發揮上。具體說,就是透過堅持一項根本原則,落實三項制度,發揮三個作用,來解決組織設定中活力與控制這一基本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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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原則是黨指揮槍”(1)
毛澤東明確提出:“我們的原則是黨指揮槍,而絕不允許槍指揮黨。”並重申了“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的組織原則和紀律。
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原則及其相關制度,在管理理論上是一種創新。
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原則對我軍的發展壯大有深遠意義。這一舉措徹底解決了近代以來“兵為將有”的問題,保證了軍權始終掌握在黨組織手中,使軍隊不再成為個別人謀取私利的工具。從紅軍時代的龔楚、孔荷寵,到抗戰時期的張國燾、何畏,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中的林彪,離隊、叛逃的情況屢有發生。可他們至多隻能帶走身邊的少數親信,根本無法控制整個部隊。這都是因為“黨指揮槍的原則”發揮了作用。
所謂一項根本原則就是黨指揮槍的原則。這是我軍建設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