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天廟的祭祀都會念這樣的祭詞。
“閉嘴!這是天廟祭祀在行祭!死前人人平等,告祭的是生靈之滅,跟他們到底是誰毫無關係!”
總士長嚴厲地呵斥著,那些紅衣凜然閉嘴。
原本索爾訥等人還面露惶恐之色,以為這是南蠻的什麼“縛魂妖法”,可聽紅衣自己起了爭執,才知不是那麼回事。
再品這祭詞,索爾訥哈哈大笑道:“值了!老子這輩子值了!殺過無數漢人,奸過無數漢女,更不知多少漢人跪拜過老子,口稱主子,現在要死了,還有人把老子當爺爺似的祭告,老天爺讓老子生為滿人,就是壓在你們這幫沒骨頭的漢人……不!漢狗身上享福的,便是死了,也不枉來這一趟!”
其他滿人俘虜也都豪氣頓生,紛紛叫著縱死也值了,個個昂首挺胸,像足了刑場赴難的烈士。
紅衣們氣得肺都快炸了,有不少人都舉起了槍,卻聽總士長喝道:“豺狼惡犬吃人肉喝人血,不是更值?犯得著跟這幫狼犬之輩計較!?”
這老紅衣扯高了嗓門喊道:“讓你們這幫韃子死個明白,今日為什麼是我們天刑社來行刑!?武衛軍先害盛京周邊民人十數萬,再屠吉林城,死難者皆我華夏同胞,你們人人身沾我英華血債,罪不容赦!”
“百年前,滿人入中原之罪正待清算,那畢竟是百年舊事,我英華奉天人之倫,不處絕族之刑,今日你們武衛軍之罪,卻是現世行、現世報!”
老紅衣凜然道:“陛下有令,武衛軍官兵,得之者殺,不留俘虜!”
索爾訥愣住,其他滿人也心神恍惚,本以為殺他們不過是紅衣洩憤之舉,卻沒想到,眼下不是殺俘,而是行刑,絕武衛軍之刑。之前本是交戰雙方的意氣之爭,現在卻像是官差處決囚犯,這氛圍一變,豪情頓時一遏。
“你們自認死得值,我們覺得殺得值!誰更值,你們自可下到黃泉去問閻王爺!”
老紅衣再這般低喝,滿人們大口大口喘氣,想再喝罵一通,找回點顏面,卻怎麼也提不起心氣。RQ!!!
第九百六十四章 為何而戰,華夷再新辯
() 李京澤也開口了:“片刻後,你們就不再是你們,而只是躺在地上的屍體,它們再沒呼吸,再不能言語,更擺不出什麼豪情氣概。在這氣候下,三五日就會爛成一堆臭肉,上面爬滿蛆蟲。”
“我們當然不會曝屍於野,我們會掘深坑,將屍體埋作一堆,用生石灰燒作一團,分不出誰是誰,千百年後,化作黃土一堆,再肥了大地。”
“我告祭的不是你們,而是這些屍體,它們的歸宿與所有人都一樣,人人皆有一死,這不僅是在說死本身,還在說死後之事。”
淡淡言語,卻如寒風一般沖刷著索爾訥和其他滿人的心胸,這個紅衣輕描淡寫間,就將他們極力振第九百六十四章 為何而戰,華夷再新辯作,不願也不敢去想的後事擺在了眼前,原本所持的那點豪邁之心,面對世間最沉重之事,也再凝結不起。
“你們儘可喊,儘可叫,儘可讓自己顯得從容不懼,可就如這死是人人皆有一般,我既身為天廟祭祀,也會施下憐憫,這是上天於人的,這是我們身而為人該有之心。”
李京澤話語依舊平靜,末了再抖動長杖,鈴鐺脆響,根結搖曳,索爾訥等人心中越來越涼,越來越空,這感覺太過難受,逼得索爾訥高聲道:“要殺就殺,囉嗦什麼!?”
別看兩眼瞪得銅鈴一般,牙咬得格格作響,當十步外一排火槍平舉,對準了自己時,所有滿人,包括索爾訥在內,都閉上了眼睛,還有人嗚咽出聲。
“武衛軍前翼甲標,索爾訥,驗明正身!”
“武衛軍前翼甲標……”
一排二十人,個個被呼到名字,點驗完畢後。總士長一聲冷下,排槍轟鳴,二十人或仰面而倒,或迎面僕下。或跪坐在地,盡皆失去聲息。
“刺刀——!”
這還沒完,一槍第九百六十四章 為何而戰,華夷再新辯一刀是老規矩,總士長一聲冷下,頭排行刑的天刑社成員踏步上前,仆倒的一腳挑正,跪坐的一腳踩躺。也不辨生死,刺刀穩穩下插,直直捅入心窩。
此時出了點小意外,一個天刑社成員一刀捅下後,不僅使勁將刺刀轉了幾圈,將心臟絞得粉碎,還狠狠一口唾沫啐在死者臉上。
“誰的學徒,領走。師徒都記大過一次!”
總士長當場發落,再掃視其他天刑社成員:“天刑社是代天行刑,殺人不能帶任何私心!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