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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如紙一般透白,沒一分血色。

鄂爾泰似乎呼吸也停了老半天,接著才回魂一般,幽幽問道:“你……沒有為難她吧?”

說起這事就是氣,馬見伯心道自己既沒有膽子,也沒有心力,更沒有時間,這三天來,他跟著幾個手下,壓根就不敢停下來。

鄂爾泰長出了一口氣,咧嘴微笑,那笑容讓馬見伯直以為自己是精神恍惚,或者是眼已花了,那哪是笑?比哭還難看……

鄂爾泰的聲音也比哭還難聽:“馬軍門,你可立下了一樁奇功啊,現在該好好休息了,此人就由本撫來監管。”

馬見伯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已覺自己撐不住了,轉頭吩咐手下:“把盤大姑請上馬車……”

就在這時,另一人撞進屋子,驚聲道:“你真抓了盤大姑!?你……你可知你闖了大禍麼!?”

鄂爾泰厲聲喝止:“年允恭!”

這人是湖南巡撫年希堯,他為何這般口氣?鄂爾泰為何要喝住他?

三天下來,已被追得如驚弓之鳥,馬見伯就覺處處是敵,下意識地就拍案而起,執刀在手,怒喝道:“此話怎說!?”

見已漏了底細,鄂爾泰恨聲道:“怎說!?你不是問我們為何來得如此快嗎!?你抓走盤大姑第二天,南蠻大軍就開到了常德城下!估計嶽州也差不離,要不是我等見機得快,一個將軍,兩個巡撫,當天就要落入南蠻手中!”

年希堯更是氣得破口大罵:“你腦子是不是還塞著黃泥巴?盤大姑你也去抓!?我雖也是新任,都知道那女人就沾染不得!那就是個瘟神!”

“瘟神”一詞倒是合上了馬見伯這三天的遭遇,以及部下對她的畏懼,但怎麼也合不上他對自己此行所得的評價。

又一人揉著腦袋,哼哼唧唧進了屋,一開口馬見伯就聽了出來,是荊州將軍袞泰,“嗨喲……我說老馬,你來湖廣的時候,我跟老年都跟你交代過,別輕舉妄動,要動也只是動那李肆。你之前也回報說是盯上李肆了,怎麼把這個女人抓回來了?”

有那麼一刻,馬見伯都想徑直揮刀砍過去了,這三個傢伙多半是南蠻之人假扮的!

見他滿臉猙獰,鄂爾泰也再裝不下去,開口罵道:“你真以為抓著她,就能要挾到李肆!?當年李肆是怎麼起的事!?起因就是那管源忠管大傻叉把她抓進了廣州!”

鄂爾泰這也是賣弄的二手訊息,而且還是雍正販給他的,身為當年“廣州事變”的真正肇事者,雍正自然不會坦白自己的罪狀。反正管源忠死了,屎盆子扣他腦袋上就好。鄂爾泰到底是真信還是假信,也不重要,讓雍正和別人都覺得他鄂爾泰是信了就好。

袞泰又加了一句:“去年長沙大戰為何敗了?還不就因為延信那一支奇軍在衡州敗了嗎?延信為何在衡州敗了?”

年希堯像是捧咀:“因為這女人就在衡州!”

三個人同時看住馬見伯,就如看一頭哼哧哼哧叫著的蠢驢,鄂爾泰總結道:“這就是個瘟神!連皇上都唯恐避之不及,你還把她抓了來?”

年希堯幾乎是捶胸頓足了:“你就不想想,她在湖南呆了快一年了,真要動她,還輪得著你出手!?我一來湖南,當地州縣佐僚就跟我念叨,說在長沙一帶晃悠的盤大姑千萬別出事,你可好……你可好……”

三人氣勢強厲,馬見伯一時也被震住,下意識地辯解道:“這……這是個意外……”

接著他醒悟過來,就覺這三人簡直不可理喻,臉色頓時鐵青:“合著我拼死拼活,劫來那李肆的命根,也把諸位大人的命根刨了!?”

鄂爾泰咬牙道:“你若是一刀劈了李肆,你就是大清的擎天功臣!可你抓來盤大姑,就是大清的罪人!”

年希堯哆嗦道:“趕緊放了!不然我等失土之責,轉瞬便到!”

他自然是最害怕的,因為他這個湖南巡撫,只有三府在手,南蠻大軍一動,這三府就沒了。換在康熙年月,念著弟弟年羹堯的情分,估計還有活路,可落在雍正手裡,這是位光逼虧空就能逼死道員的主,怎麼也沒得好下場。

馬見伯眼中暴出精芒:“放了?你們……你們就是這般效忠朝廷的?”

袞泰道:“不放了還怎麼著?雖不知那李肆為何遲遲沒打過來,但你這一抓,怎麼也要打來!到時是遭李肆砍頭,還是遭皇上砍頭?”

聽馬見伯語氣不對,鄂爾泰冷喝道:“朝廷大局為重!眼下湖廣乃至直隸都再難聚起大軍,一旦李肆決意北進,這個責任誰來背!?”

此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