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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部分

心中隱隱有了感應,難道是範四海父子在對待生番的態度上有了分歧?

就立場而言,羅五桂很贊同範六溪,生番既溝通不了,那就殺光唄,反正在南洋,英華就是這麼對待當地土著的。可以溝通的,就誘出叢林,不能溝通的,就剿滅乾淨。別看吳崖在扶南殺高棉人殺得屍橫遍野,賈昊在勃泥對土著下的狠手要一一道盡,為國中大眾所知,那會完全顛覆賈昊的“佛都督”之名。

想到這,羅五桂就開始腹誹,範四海多半是持國中儒墨之人的立場,總要談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不分種群,都是上天所造之靈。天有天道,人也有人道,不僅及於同文同宗,也及於各類膚色,在他們看來,生番也是人,也需以憐憫和仁慈之心對待……

繼續看下去,羅五桂才明白,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我們回到天門,報告了這次遭遇後,爹很緊張,組織起防務,怕生番大舉侵襲。”

“可等了三四個月,都沒什麼情況,還誤了冬日燒磚的事。十五年春,覺得這裡恐怕不是生番活動的地域,大家也就降低了防備,繼續埋頭幹自己的。”

“我沒放鬆警惕,繼續組織哨騎探查,再說生番的高頭大馬很不錯,搶得更多這種馬,咱們浦州人也能人人精通騎術。”

“老天不負有心人,三月下旬,我在北面四五百里外又遇見了生番,儘管他們沒有騎馬,儘管有人說這些人跟之前遇到的生番好像不一樣,身材更矮小,面目跟我們更像,可我卻沒半分猶豫,生番就是生番,別指望他們懂道理,於是……”

“殺了一百多人,還抓了十幾個,有單身的兄弟憋不住,用了生番女子,還帶回了浦州準備長期用。我覺得這是好事,總不成去禍害自家女子。說起來也是老天垂憐,東洲的生番女子,比南洋的生番女子順眼多了,除了面板黑點,眼眉跟我們總有點區別,乍看還真不覺得是外人。”

“回來後,浦州就炸了窩,桑先生和王祭祀很生氣,覺得我們就是無惡不作的暴徒,我跟他們吵了起來,可爹竟然跟他們一個鼻孔出氣,要責罰那些沾了生番女子的兄弟。王祭祀居然還要醫治傷病的生番,收容那些生番女子,不讓我們繼續‘侵犯’,我就覺得匪夷所思。這是生番啊,就跟畜牲一樣的生番,怎麼能當同胞一般對待呢?”

“爹也許是不想讓我們自家人因為生番的事鬧得決裂,要我跟兄弟們吃點虧,認下桑先生和王祭祀的處置,還抽了兄弟們不少鞭子。兄弟們是被什麼大道理說服了,可我不服!”

“爹還勸我說,東洲的生番很多,有暴戾的,也有和善的,不能一概而論。咱們在東洲立足,不能只想著天門甚至浦州的未來,還得想著以後地盤大了,人多了,跟生番接觸更多時的處境。”

“我承認,我就想著砍殺,心思太單純了,可我絕不認同桑主薄和王祭祀那種觀點,他們總覺得生番是可以教化的物件,我們華夏人應該更友善地對待他們。教化?友善?他們就沒在軍中呆過,根本不知道,日本人和朝鮮人在背後怎麼說我們華人。日本人和朝鮮人也是黃面板黑眼睛,還滿心崇仰我們華夏,可只要給他們機會,我敢拍著胸脯發誓,他們肯定要忘恩負義,在我們華夏腰眼上捅一刀!我在北洋艦隊時,對他們內心所想再清楚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也不知道是天譴,還是爹暗中施了什麼手段。抓回來的生番沒多久就全病死了。我也鬆了口氣,總算不至於為這些生番,讓自家人翻臉成了仇人。”

“可王祭祀卻告訴大家,他跟生番相處日久,勉強懂了些番語,從生番的祭祀那聽來了不少訊息。就說到這東洲之西,生番部族不計其數,尤其是東面的大草原,還有東北的大湖一帶,還有什麼易洛魁、阿帕奇和蘇族等大部族,跟歐羅巴人相交甚密,同盟也有,交戰也有,絕不是南洋生番那種可以輕而易舉對付的勢力。”

“之後大洋公司也帶來了西班牙人關於生番的資料,我也才知道,原來東洲的生番還不都是生番,什麼瑪雅人在南面還曾經建起過老大一個帝國。”

“可最終還不是被西班牙人用幾百人就征服了?西班牙人的故事堅定了我的決心,在東洲,我們華夏要立足,就必須以血火開路!讓東洲的生番畏懼我們,這才談得上後面的事。”

“爹和桑主薄、王祭祀,甚至好多人都反對,說咱們來東洲是要立業,不是來征服的,婦人之仁!”

“罷了,婦人總是自家的親人,他們可以憐憫,可以仁慈,卻總得有人握著刀槍守護他們。所以我堅持加強武備,建起一支強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