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道:“行政如何還看不到,可南蠻前番進兵江西,被他打了出去,卻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沒錯,之前英華進犯江西,三面都沒能啃動,成為朝冇廷重創了南蠻的絕佳宣冇傳材料,雖然實情不過是英華軍小規模的試探,動用兵力不過千冇人,死傷不過二百,更沒一個俘虜留給了大清,而江西兵則付出了死傷近兩千的慘重代價。
隆科多神神叨叨來了一句:“可這般肆意妄為,是把江西當作了他田家的麼?他田文鏡好大的膽子!”
雍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允祥的話是關鍵,馬齊的立場也清楚,可隆科多……怎麼屁冇股也歪了?
張廷玉趕緊和稀泥:“不管此事內裡,地方大員動冇兵互攻,都是殺頭的罪!要先論他們的罪!”
雍正再看了一遍奏摺,特別是王國棟的奏摺,眼角忽然一跳。
這田文鏡,不僅是有才,還有著大決心啊。
雍正這麼感嘆著,對四位軍機大臣冷聲道:“田文鏡在江西有專冇權,是朕許了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 李衛的腦子
() “制臺勿慮,皇上許了我在江西專權,降罪自是免不了,可我這江西巡撫,該還能作下去,多半就是降五級留用。”
江西九江府衙,田文鏡如此對李衛說著,冷厲面容上似乎還失著冰渣,一點也無大難臨頭的焦灼。'。。'
“老田啊,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你這膽子,真是讓我李衛嘔舌。得虧你是在江西,要在我安徽或者江蘇這麼搞,皇上都難保住你!”
李衛搖頭嘆氣,跟早牟相比,此時的李衛似乎沒有多大變化,依舊是急聲大嗓門,不是那身官服,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封疆大吏,更與皇帝門下第一走狗的形象不搭邊。
唯一顯出歲月痕跡的就是他那額頭,不過三十多歲,皺紋卻已深了,看得出是腦子動得太多。
原本兩江總督轄江西、安徽和江蘇,但南蠻立國後,江西就被單獨劃,了出來,現在是田文鏡這個巡撫單幹。李衛有遙領照應之責,無伸手過問之權。
現在田文鏡跟王國棟出了事,不管是互鬥還是互參,江西不寧,李衛就必須過來負責。
李衛跟田文鏡交倩不深,可都是雍正門下孤臣,彼此關係自比其他人要近一些。加之李衛心懷也廣了,田文鏡雖性格偏狹,卻知這年輕總督乃今上第一親信,也執禮甚恭,兩人還能說得上話。
“上諭還沒到,就只能委屈老田,暫時把頂戴擱在我這,跟王國棟一同聽候發落了。”
李衛過來也是要辦這事,兩人擅動刀兵,這已是罪,他得將兩人一併拘押。
“自該如此,不過今日還有九江府官員聖訓之事,王觀風已在牢中容下官主持完此事後,再由制臺發落。”
一事歸一事田文鏡不忘另一件要事。
“聖訓……”哦哦,是是,此事的確要緊,老田你就去辦吧,對了……。”
李衛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肯定是要保田文鏡的,不為其他,至少田文鏡看起來能護住江西。眼下他正在吳泓口等地大修炮臺,防備南蠻從海上入江南,而陸上江西是一扇門浙江是一扇門能有一扇門牢靠一些總是好的。
李衛鄭重地道:“老田,皇上該是要護你,但也不能全讓皇上扛著擔子,你得作點啥,比如在你江西的地裡刨塊石頭,上面刻著‘大清萬年,一類的字什麼的……”。
田文鏡兩眼一亮:“祥瑞……,沒錯!不過可不能整得這麼粗,還應弄點什麼光色,合上時辰和地頭。”
接著他茸肩道:“這事文人最在行,讓他們弄去。”
造祥瑞可是大手段專門用來造勢,田文鏡在江西弄個祥瑞就能沖沖他跟王國棟相鬥的惡氣。
有了這一勢,雍正更好把這事輕拿輕放。但祥瑞用得好不好,也很考驗功夫。康熙皇帝很喜歡這事,也很計較這事。你若是首尾不乾淨,時機不夠好,讓他覺得太過刻意太造作,會在史書上留下太膚淺的名聲他就會不高興。
康熙五十歲作萬壽節時,曾經有位巡撫獻上一對白龜康熙本是狠歡喜,獻寶的官員畫蛇添足,在龜甲上刻了“康熙萬福”的字樣,宣稱是天然而成,要命的是“康”字那一點刻到了龜甲邊,不小心折了邊,“康”字沒了頭,讓康熙大為光火。那巡撫獻寶沒得好,還被降了三級。
如今雍正上位,對祥瑞更是在意,剛登基時,就有官員報告說在順治的孝陵,古傳說中的祥瑞之草貨莢屢見。康熙的景陵碑文剛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