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夏侯傑和蕭逸回來的訊息,白芷彼時正在給李施夷喂藥,門忽然就被推開了,將白芷唬了一跳,轉頭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背光站在門前,頓時抿著唇一笑,轉頭對李施夷擠了擠眼,起身笑道:“夏侯將軍回來了?”
“白姑娘,李姑娘她……”夏侯傑神色複雜,看著李施夷躺在床上,後者被他看得有些羞怯,將被子拉上來緊緊蓋住脖子,只露出一張小臉:“夏侯大哥……”
“傷了哪裡?”畢竟男女有別,再怎麼關心夏侯傑也不能大喇喇的去掀被子,只是坐在床邊柔聲問,“是我疏忽了,竟然忘了上官宏可能會派人來府上,害得李姑娘受了傷。”
“不打緊的……”李施夷小臉通紅,見白芷立在一邊,端著藥碗笑得十分促狹,咬緊了下唇,“夏侯大哥,你能不能、能不能……”
見她臉上越來越紅,夏侯傑隱隱也明白了幾分,笑道:“我是個粗人,倒是疏忽了。”說罷,又背過身去坐著同李施夷說話。
見夏侯傑沒有看著自己,李施夷也是輕輕鬆了口氣,對上白芷促狹的目光,癟了癟嘴。白芷含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臊你了,我且先去了,夏侯將軍同施夷說說話就是了,只是她傷了脖子,難免嗓子也受了牽累,說一會子可就別說了。”
夏侯傑將這話牢牢記在心中,點頭目送白芷出去,這才輕聲同李施夷說起話來。
白芷剛出門,就見蕭逸立在廊下,手執摺扇,還是那樣丰神俊朗的樣子。見白芷出來,他微啟摺扇,笑眯了眼:“阿芷倒還捨得出來?”
“我怎就捨不得出來了?”白芷反問,見他目光中有戲弄的意思,頓時不快,“你真當我那樣不識趣不成?”
蕭逸笑道:“不敢不敢,這世上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做燭臺,阿芷自然比我明白這一點。”又看著她,“我都聽說了,阿芷如今這樣厲害,不枉我一番悉心調、教。”
“幾時需要你調/教?”白芷冷笑道,“倒是你們,這一趟去,究竟是如何了?”
“原也是伏兵罷了。”蕭逸笑得風輕雲淡,像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就是戈雅的法子,調虎離山。只是大熙邊境的小城的確被屠。那群彪悍的漢子們,將男子盡數殺了,老弱婦孺便盡數綁上了城牆,也不應戰,分明是為了拖時間。”
“既是如此,又怎麼兩天就回來了?”白芷驚道,蕭逸牽了她往垂花門走去,“你想了什麼法子解決的?”
“撤兵。”他輕輕吐出兩個字,白芷頓時直了眼:“撤兵?”
“對,撤兵。”蕭逸笑道,“命大軍往後撤三十里地,兩相對峙。戈雅那群人,個個驍勇善戰不假,但是會被勝利衝昏頭腦,見我們這樣的舉動,便以為怕了他們。便出城而來,以老弱婦孺當做盾牌,向我們而來。”
白芷見他笑得如常般溫潤,根本看不出對於這事的喜怒,順勢說:“其實,你們就是在等這個時候對麼?等他們一出來,你們便攻城,從後包圍他們,腹背受敵之下,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了。”
見蕭逸含笑,白芷也是笑起來:“還真是個奸詐之徒,出這樣的主意。”
“兵不厭詐,要怪就怪戈雅那群人沒有腦子吧。”蕭逸抿著唇笑,“過幾日咱們便要往京城去了,你害怕麼?”
“有什麼好怕的?我往日也是京城人士,誰會怕回自己家?”白芷搖頭,“我不僅不怕,我還很期待呢。只是啟程之後,侯爺只怕真的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這個我已然想到法子了。”蕭逸笑得高深莫測,“阿芷是知道我的不是麼?”聽他這志在必得的語氣,白芷含笑點頭:“我一直知道你的,我也相信你。”
蕭逸眉眼中頓時流露出暖意來:“阿芷肯相信我,我便受寵若驚了。”他說到這裡,又輕輕的籲出一口氣來,“我不逼你,不過,等你報了仇的那日,可不可以告訴我,願不願意嫁給我?”
白芷臉上一紅,也不說話了。蕭逸含笑道:“我與你找個藉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母皆沒有了,不如去找你哥哥是麼?”
白芷聞言,笑道:“對,就是此理。”
“白兄此人……”蕭逸“呵”一聲笑出來,“想來往日的白兄並非如此乖僻之人。”
想到白桓,白芷的神色又暗淡了下來:“蕭逸,答應我,不要逼我哥哥。我怕他、怕他……”經歷一系列的鉅變,白桓性子大變不說,時而舉止更是十分癲狂,白芷甚至隱隱覺得,這個哥哥有失心瘋的可能……
蕭逸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