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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到鎮上路口處,忽聽得身後傳來模糊的叫喊聲:“易小霸王……你等等。”

雨點打的易曲有些睜不開眼睛,等白茫茫的雨幕中人影進了,易曲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訝然:“李秋涯?”

李秋涯的褲子已經溼的差不多了,鬢角額間也被雨水沾溼了。一手撐著傘,邊微微彎著腰喘著氣,一邊朝易曲翻了個白眼:“我叫你易曲無數聲你聽不見,只叫了你一句易小霸王你倒回頭了。”

“什麼事?”這麼大的雨她可沒心情陪他閒聊。

“哪。”李秋涯一直放在背後的手伸出來:“我娘讓我送把傘給你。”

易曲一怔,卻沒接。

“快點拿著,我走了。”李秋涯一把塞給易曲,嘟嘟噥噥著:“讓我來送傘,真虧她想得出。也不嫌丟人。”不管易曲的反應,自顧撐著一把傘轉身就走了。

易曲看著來一陣風去一陣雨的李秋涯,翻個白眼,為什麼借傘給她就是丟人。撐開傘,嘴角卻凝上笑意,她再怎麼對這些覺得看得淡,也還是覺得心裡溫暖。

易曲有了傘就走的穩了些。

沒走幾步,轉入一條往青葵村灌木小道,易曲撐著傘看著眼前白濛濛的山路,前方看不真切。

突然易曲看見白簾雨幕中轉過一個青白瘦高的人影,似乎撐著一把傘走的極艱難。

易曲暗忖,自她開始逐漸串門決定搞好鄰里關係時,這青葵村是幾乎人家雖說不至於十分熟絡,卻也能見面偶爾打個招呼,也算熟悉。也不知是誰在這樣的雨天出門,這裡山路泥濘溼滑,一不小心可能會遇到危險。

正想著,忽見前面雨簾中的身影一個踉蹌,手中的傘一個歪斜,險險跌倒。

易曲疾走兩步,卻呆住了,驚呼一聲:“醉心?”

那人堪堪穩住身形,聽得這一聲驚呼,勉強撐正了傘抬起臉來,臉上卻露出安心的笑容,卻不是醉心是誰?

同一把傘

易曲急忙走上前去,只見醉心的衣角衣襟都沾了雨水,那把白素色的油紙傘並不能遮去斜雨的肆虐。

醉心手裡本另拿了一把傘,卻不想看到易曲一襲長衫立於雨簾中手中正撐著一把油紙傘,怔了怔,又縮回身後。

易曲一把握住他溼冷的手,果然已經有幾分僵冷了,連她都忍不住覺得有些冷意,更何況他已經沾溼了雨的身子。

易曲看到醉心手裡的傘也楞了一下,繼而問道:“你是出來給我送傘的?”

醉心埋下頭去,他該知道,妻主……應該能想到辦法的,當時他只是看著暴雨驟來,又見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他只是怕妻主沒法回來,只是沒想到是他多慮了。

易曲突然道:“傘撐得再高一些。”他整個人都要縮在傘下看不見表情了。

醉心微愕,還是撐高了傘,一張因冷意顯得些微蒼白的臉卻是有些黯然。

易曲忽然一矮身子,整個人縮排了醉心的傘下,收了自己手中那把傘。本來不大的空間因著易曲的進入,顯得更狹小了,兩人更貼的緊了,醉心條件反射性的就想往後退,又怕自己這一退,易曲就會淋溼,只能抿緊了嘴唇直立在那裡。

易曲又掰開他拿著另一把傘的手,接過他手裡的油紙傘,把兩把傘都收在自己的臂彎下,又靠著他略近了近,笑道:“走吧。”

啊?醉心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不明白,明明有三把傘為什麼偏偏要擠在一把下面。

易曲看著他的表情,在他額間輕彈一下:“啊什麼啊?還不快走。”

一邊說著一邊攬上了他的肩,見他並沒有多少僵硬反抗的反應,易曲松了口氣,這一個月來,她天天磨日日貼,總算讓他放下了不少心防,醉心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渾身肌肉僵硬,只是偶爾會驚跳一下,看清了易曲又會立刻放鬆下來。

若說這一個月最讓易曲有什麼滿意的事的話,就是教醉心識字,短短一個月,他竟將一些常用字習的十之八九了,雖然仍舊歪歪扭扭,最基本的交談溝通已經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這一個月,易曲送給他的那瓶擦傷藥也以與他識字的數目成正比消失了。

而易曲因著一個多月的磨合,有時不用他寫也能多少猜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這樣的日子瑣碎平淡卻無比安寧。

雨越下越大,前方兩臂遠處都下成一片白茫茫的流柱。易曲攬著醉心,只覺得手臂下的身體開始有些輕顫,易曲歪歪頭,他撐著傘的手已然有些發抖。

易曲一手觸上他舉在半空中撐傘的那隻手,果然,冷涼如冰。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