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叔嫂,想不到……想不到……”
說到這裡,薄雲惜哽咽了,一把將燕夙修緊緊的擁了住,臉埋進了裹著燕夙修的被子中,“殿下您終於還是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燕夙修臉色一沉,惱怒的瞪著對她動手動腳的薄雲惜,且,眸中露出焦急之色,額頭已經有青筋蹦了起來。
抱了片刻,薄雲惜忽然身子一震,小臉從被子中盈盈抬起,被水氣滋潤的水眸怔怔的又望向燕夙修的臉,目光卻是意亂情迷起來。
“殿下,雲惜可以……可以吻你嗎?”
話是這樣問,但她紅豔豔的朱唇,已經朝燕夙修的薄唇,漸漸逼近了。
*
不過片刻,花無心已經回到了薄雲朵的營帳外。
他沒有進去,而是發現了雲朵撐著營帳壁上倒映的模糊身影后。
他四下張望一番,發現沒人,這才面色緊繃的走了過去。
就站到了帳外,他背過身,將她倒映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帳篷即便做的再厚實,仍是顯得單薄,如不是遠些的營帳中心點的位置,而是這樣的靠近營帳壁前,仍然很容易有影子映在上面。
雖然只是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麼。
但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標槍一樣站在那裡,把她纖細的身影,完全的遮擋在背後。
然,雖是什麼都看不見了,但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卻透過了營帳厚實粗糙的那一層布料,淅淅瀝瀝的,滲進了花無心的耳朵。
一瓢,又一瓢,宛若山澗的瀑布飛流一次又一次。
花無心沒有心猿意馬,沒有臉紅心跳,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繃緊,依然清亮的眼底,卻是有些迷茫,有些恍惚。
只是第二次,他碰到她和那個太子……
他雖然非禮勿視了,什麼都不去看。
但是兩次,他卻匿在不遠不近的暗處裡,聽了個明白。
他們之間親密的情-話也好,他們之間剎那分裂的爭執不休也好。
身為一個殺手,每天沐浴在殺人的血腥生涯裡,他們接觸最多的永遠都不是活人,而只有死人。
雖然在這些死人的生前,他們這些殺手都會或長或短的見證過死人之前的最後一個生活片段。
是普普通通的吃喝拉撒睡也好,是轟轟烈烈正在愛恨情仇中也好,形形色色的,他們真的看了許多。
但是他們依然不懂,不懂普通人的普通,不懂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情愛愛。
所以他很茫然,茫然的發現,這些東西原來是這樣的複雜。
要比他怎麼完成一個殺人任務,怎麼完美的殺死一個人,或是一群人……
要難得太多太多。
尤其是情-愛這種東西,在他看來,這個似乎時而像蜜糖,時而又像毒藥,複雜的令他覺得好奇怪。
“回來了。”
望著一帳之隔外,倒映在了帳外上的高挑背影,雲朵拿過屏風上掛著的乾淨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了起來。
搖曳的燭光中,但見她全身上下還殘留著瑩瑩滾動的水珠,裸-露肌膚白的像雪,卻帶著一種蒼色,還泛著些許淡淡的青。
淡淡的冷。
她的嗓音也如是,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蒼冷。
聽到背後的營帳裡,忽然傳來了她的聲音,花無心一震,一個激靈收回神,臉色的不自然要比剛才多了許多。
他知道,她自然是在跟自己講話,所以略一躊躇下,他就接話了。
“君上。”
他這人向來話不多,現在遇到這種他從來沒遇到過的境遇,就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片刻也就憋出了這麼兩個字。
帳內的雲朵,就好像沒發現他的不自在一樣,繼續說著話。
“這兩次,你都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