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進了薄雲惜的營帳。
薄雲惜沒有熄燈,還留了幾盞在睡榻的兩端。
好歹是大燕京都的有名才女,又是出身第一世家的薄家,薄雲惜這姿色確實是美的。
尤其是在朦朧的燈火下,她簡直就像正在沉睡的睡美人兒。
但花無心看都沒看她的臉一眼,只看到睡在榻上的她以後,立刻就把肩上扛著的男人扔了過去。
沒錯,就是用扔的,一點也不溫柔,也沒有手下留情,完全就是按照了他那女主子的吩咐要求做的,半點也錯不了。
扔完以後,他也不顧被扔過去的男人壓到繼而痛到醒來的薄雲惜如何慘叫,頭也不回的飄走了。
薄雲惜的慘叫讓外面圍在火堆前喝酒的侍衛起了注意,然而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一番後,就開始說笑議論了起來。
“誒你們猜猜,這回我們八皇妃,又是在屋子裡看到了什麼?”
“哈哈,我猜是山鼠!”
“這山林裡,到處都是樹木藤草,所以我倒是認為,什麼蟲子螞蟻的,倒是可能性更大一點!”
“管它孃的是什麼呢,全當沒聽見不就得了!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可都是征戰沙場的兵,不是給她嬌滴滴的皇妃娘娘捉蟲捕鼠的太-監-奴才!”
“對對,說的沒錯,我們只是奉了八皇子的命令來保護皇妃安全的,又不是伺-候她的奴才,都使喚我們一天了,身為將士的顏面都給丟盡了!”
幾個士兵侍衛就這樣議論著,完全沒有起身要去管的意思,繼續喝酒的喝酒,烤野味的烤野味。
倒是營帳前守著的那些婆子丫鬟不敢怠慢,只是她們著實是太累了,所以睡的比較死。
等她們你推我我推你的醒過來爬起身的時候,帳內早就已經沒有了主子的聲音。
她們面面相覷一番,唯恐生事,便趕緊上前湊到帳簾處。
由領頭的管事婆子貓著腰,忐忑的喚道:“八皇妃娘娘,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裡面沒有回應,管事婆子有些慌了,又把一張老臉往帳簾湊得更近了一些,幾乎臉都要貼在了帳簾上,又再次加大了音量詢問。
仍是沒有動靜。
這下可把她們嚇壞了,驚慌失措的商議一番後,她們便準備撩起簾子進去看看。
沒曾想,她們剛動手,不過才撩起了簾子的一角時,裡面卻終於有了主子的回應。
“沒事沒事,本宮只是剛才做了個噩夢而已,你們不用進來伺候了,退下吧!”
八皇妃薄雲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但是並沒有恐慌的情緒夾雜其中。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而這急切的聲音裡,又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喜還是興奮。
總之,有些莫名的激動。
外面的婆子丫鬟們聽得分明,她們不明白主子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但是聽起來似乎沒有大礙。
又礙於平素主子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子,她們也不敢詢問。
最後,她們只得領了命令,重新退守到了一邊,卻是不敢再睡,提了一些心。
帳內,薄雲惜兩眼亮的有些駭人,彷彿看到了食物的黃鼠狼一樣,眼睛裡,幾乎都冒出了可怕的綠光。
而她此刻的面目表情,真的跟黃鼠狼那雞賊狡詐且得意的模樣,更是別無二致。
她這一雙眼,此刻正直勾勾的盯著壓在她身上的,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像蟲蛹一樣的東西。
不知是這所謂的蟲蛹摔得不是位置,還是扔蟲蛹的人故意為之,總之,蟲蛹頂端那一頭,正好和薄雲惜來了個臉對臉。
薄雲惜在下,能依著一側案几上的紗罩燈內的燭光,將蟲蛹沒有遮掩的頂端風景,看的一清二白。
那是一張人臉,一張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