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夜發白的唇抿的很緊,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依微臣所見……此番證據下,朝歌確有重大的殺人嫌疑,還請殿下指令刑部……捉拿朝歌歸案,開堂……受審。”
“哎呀,夫人暈倒了——”
陪著朝霞送走了薄雲惜,又折回來的容嬤嬤,吃力的抱著暈厥過去的朝霞,驚慌失措的大嚷了起來。
薄久夜聞言,立刻轉頭看去,見到自己的夫人昏死了過去。
當即顧不得君臣之禮,他就先從地上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將昏厥的朝霞一把抱起,“快叫大夫!”
薄雲朵的視線落在了薄久夜抱著朝霞匆匆離去的慌亂背影,一股難言的哀傷,湧上了她的面目之中。
原來,這個精於算計心狠手辣的男人不是沒有心不是沒有情的,只是他的那顆心,那份情,從來都不曾有過她……
其餘人的視線同時都追隨了薄久夜而去,唯有太子燕夙修,視線卻落在了薄雲朵的身上。
此時薄雲朵的那份哀傷,他看的真真切切。
身側的雙手不自禁的握成了拳頭,燕夙修冷冷垂下雙眸,看向了一臉快意的熊萬一,“熊大人,既然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就快別讓曉曉的屍身在那晾著了,把曉曉帶回去,好生的安葬吧。”
熊萬一回神,立即朝燕夙修不斷的磕頭,“多謝太子殿下,殿下今日之恩,微臣……定不會忘!”
燕夙修一笑,“本宮可什麼都沒做,案子是闌少卿破的,結案的又是薄相,熊大人可莫謝錯了人。”
熊萬一抬眼看了燕夙修一眼,接觸到對方眼底暗含的別有深意。
熊萬一忙點頭,“殿下說的是,微臣最該感激的,應該是大義滅清剛正不阿的薄少卿與薄相。”
說著,就對還未離去的薄久闌磕了一頭。
薄久闌依舊淡漠的很,什麼都沒說,拿著一方帕子,正在認真仔細的擦拭著手指上沾染的鮮血。
熊萬一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底有火光閃現,儼然就是要發怒的徵兆。
燕夙修見狀,驀地開口提議,“本宮來的也有些時辰了,而今薄家又出了這起子事,本宮也不好在這多做叨擾,熊大人,不如就隨本宮一道走吧。”
熊萬一不甘的咬了咬後槽牙,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抱起熊曉曉的屍身,與燕夙修一道離開了薄家。
兩人離去之後,在一邊早就惶惶不安的薄家二爺薄久炎,憤怒的抬手指著薄家三爺薄久闌,“三弟,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大嫂的弟弟,大哥的大舅子,朝家唯一的繼承人!你這樣是要害大哥失去朝家這個助力的,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薄久闌正眼都沒薄久炎一個,抬腿就走,只是在經過還站在原地的薄雲朵時,腳步頓了一下,不過也僅僅只是這一下,而後依然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