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睜銅鈴般的牛眼,熊萬一充滿恨意的掃視著周圍的薄家人,“你們這些……這些虛偽的……”
話沒說完,當視線掃到人群中的燕夙修時,熊萬一突然撲通跪地,跪走到了燕夙修的跟前。
他悲慟嚎哭,“殿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殿下,老臣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如今都被薄家人害的這般悽慘,您一定要給老臣討回公道啊殿下——”
燕夙修挑了挑眉,“熊大人,你不過才剛剛來,怎麼就認為,令嬡是被薄家人害死的?”
“熊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薄久夜已經顧不得許多,公然用警告的眼神,凝向了熊萬一。
熊萬一扭頭,惡狠狠的看了薄久夜一眼,臉上陡然騰起衣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他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向了燕夙修,“還請殿下過目,這正是小女三天前,捎給微臣的信。”
燕夙修接過信箋,開啟,拿出裡面的信紙展開。
看了幾眼後,他很是驚愕,視線卻若有若無的瞥向了薄久夜身後的薄雲朵,“朝歌想娶曉曉為妻,可朝家不允,所以為了能嫁給朝歌,朝歌想要和曉曉不惜生米煮成熟飯先斬後奏?”
“一派胡言!”因為怒極,薄久夜一時忘了禮數,反駁脫口而出。
話說出口之後,薄久夜頓覺不對,這才一撂袍擺,對燕夙修跪下了他那金貴的膝蓋,“事關微臣妻弟清白與否,微臣一時情急而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未等燕夙修開口,熊萬一大怒,又拿出一個物件遞向了薄久夜,“殿下聖明,此信乃小女親手所書。還有,殿下請看,這是小女送來的朝家傳家玉佩,說是朝歌給予小女求親的聘禮。整個京都都知道,朝家壟斷了大燕几乎所有的玉器,上至朝廷皇宮,下至黎民百姓,但凡所用玉器,都是朝家所售,這象徵朝家的傳家玉佩,更是世所罕見的血玉,大燕恐怕僅此一塊,倘若說小女一派胡言,小女怎麼會有這塊朝家的傳家玉佩?”
燕夙修拿過那塊晶瑩通透的血紅色玉佩,仔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確實,這確實是朝家只此一塊的傳家血玉,看來……”
視線投向臉色已經泛白的薄久夜,燕夙修一臉為難,“薄相,朝歌行事是隨性不羈了些,但還不至於這般隨便把傳家玉佩送人,如此,恐怕當真同熊小姐已經暗生情愫。只是本宮不懂,既然三天前的晚上,熊小姐是去找朝歌……生米煮成熟飯的,怎麼就突然被殺害了呢?”
薄久夜發白的唇抿的很緊,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依微臣所見……此番證據下,朝歌確有重大的殺人嫌疑,還請殿下指令刑部……捉拿朝歌歸案,開堂……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