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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別好記的136****34567的一串熟悉而陌生的號碼。一個很陌生但又很熟悉的數字。一條一成不變的、沒有新意的“喂,今天過得好麼?!”的問候。

我這才想到,原來我每個月的這一天,也就是十五號都會準時收到這類的資訊,總是晚上的這個時間。已經有半年了吧?我曾經試過好幾回打過去,對方的手機通了,但卻一次也沒有給我回音。我聽到最多的只是一陣輕而有節奏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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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樣認真並執著地對我開玩笑?我想,不是仁慈的上帝就是多情的瘋子。想想也沒什麼不好的。現在這年頭,似乎只剩下上帝和瘋子使人感到溫情的了。

我沒開啟簡訊,看也沒看地直接將簡訊給刪除掉了。對於這樣的資訊,我還是能夠認真的加以回覆的。而且,都是按當天心情是否好和壞的實際情況來回復的。因為怎麼說,仁慈和多情都是向善的。說真的,我是將這個陌生的問候當作上帝的時候遠多於當作是瘋子的時候。我儘量不說謊。我不信仰上帝,但我不允許自已否認上帝的存在。人心裡有點什麼,總比空蕩蕩的要好。

也許章言聽到我房裡有了動靜,便過來敲我臥室的門,隔門問道,“吃晚飯吧。”我說不餓,你忙你的去吧,別管我,我會照料自已的。門外便有便行便遠的腳步聲了。

我對著手機看了一分鐘,然後關上,接著睡。從頭天的十一點多睡到第二天的早上九點,時間之長,也是此生少有的。

今天才開始,才開始的今天我就感覺身心不怎麼爽。這不再是酒精在體內作邃的緣故了,而是睡眼過長的緣故。睡得太久了,頭會重得厲害,沉沉的,渾渾然的。走路都有點象是踩在雲堆子上似的,才走出兩步,就一個趔趄。簡直邁的是十足的醉漢子的步子。

“噢,你起來了,睡得可真夠長的。”章言輕聲細語的問道,生硬中夾帶著關切,接而抱歉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我太直接太冒昧了,應當晚些時候或換另一種方式告訴你的,至少讓你心理上有所準備、有承受它的能力……”

“您過慮了。”我的精神並沒有因為睡眠增長而增進,我聲音有些喑啞,不想說話,但不得不說,“也許於我來說,遇到這樣的從未經歷過的事兒的確感到太突然了。可是,這不關您的事,您做得一點都沒錯,早一點知道跟晚一點知道並沒有什麼區別,也跟以直截了當的方式或以間接的引導的方式也沒有聯絡。”

我同章言在一起,她的多出我十餘年的年齡,始終清晰明瞭地站立在我的心裡。雖然我不知道是叫她阿姨還是叫她大姐哪樣好,但我每次都稱她“您”而不是“你”。您和你是不一樣的。想想,不一樣之處無非就是“你”字下多了一顆心。就是這顆多出的心或加進去的心,更強調了尊敬的意味。當然,也不是不隱匿著某種陌生感。

“可是,你的臉色很蒼白……”章言臉上帶著淡淡地憂愁,憂愁中依然有著怎麼也抹不掉的平靜。極像我小時候生病時媽媽守候在我床邊時的神情,溫暖,堅實,又可靠。

“您放心吧,我沒事兒。”我努力地笑了笑,“這麼多年,我只身在外,從來就沒鬧過什麼病呢。”

“這樣就好。”她放心地笑了,假裝作突然想起來了早餐問題,其實心裡一直惦記著或者已經盤算好了這個問題。我早看出來了,她不是挺會“作假”的女人,即使是美麗的假。她問,“早餐想吃什麼?”

我說,隨便吃什麼都行。

她進廚房去了,我坐在茶几邊看當天報紙,只是拿著作樣式,並沒有真正看進去。我滿腦子還是柳迎風及她的性別問題。我還沒有從心底真正肯相信這樣的一個事實。但同時,我又準確無誤地告訴自已,我這是在自欺欺人。

才五分鐘的功夫,章言給我的早餐已經做好了。我能肯定,她給我的早餐果然是早就做好了。早餐很豐富,兩個煎蛋、一杯牛奶、一塊蛋糕,一根火腿腸。昨晚到現在,我幾乎什麼都沒吃,肚子已然有些餓了。很快地,我就將這些食物一掃而光,並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兒。

章言拿出一張餐巾紙巾遞給我,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那笑容很特別,既包含了母親般的繾綣之情,又飽含青春少女的矜持,很能感染和打動人。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臉漲紅,孩子般地不迎風起來。

她看出我的不安,問了一句多餘的話,“吃飽了?”之後,忙於清理桌上的空碗筷。

我這時從她那扇虛掩的書房兼臥室門縫裡,看到了它的電腦已經進入螢幕保護狀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