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怎麼回事兒。現在你問我什麼我也不會說出半個字來的。”章言語氣堅定,執著,然後有些生氣地徑直向前面的一家小麵館走去,也不看我,邊走邊說,“你不知你的臉色煞白得有多難看,簡直白得象木乃伊。”

我能夠從我有氣無力地身體裡感覺到她說的是真的。早點吃得可真是多得讓我驚奇。一海碗牛肉粉,一個煎蛋、二兩狗不理,兩根油條。我敢說,這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多的一次早餐。我看到章言看我吃的樣子,也嚇壞了。但眼裡潮潮的。這女人,不知怎的,特容易感動。這可難得從她莊肅的外表看出來。

吃過早餐之後,我和她一起回到她的公寓裡。她幫我將揹包拿到家裡。

“你坐下來,我告訴你。”我準備到我的臥室去換上舒適的拖鞋,章言將我叫住。我坐在沙發上,她靠站在她臥室的門框上,看著我,“你在路上想起來了麼?”

“大致上想起一點來了。”我身上還有一些斑斑血漬,我肯定這血漬不是我的。因為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我知道我跟人打架了。我不安起來,說,“很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我真的感到很慚愧和羞恥。沉靜了一會兒後,我便支支唔唔地說,“但不知為何打架。你大概知道原因,對吧?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你將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打了。”章言說。

我記起來了,我的確用脾酒瓶打過一個男孩兒。可仍不知為什麼。我莫明地望著章言,想知道原因。

“你強行要和那男孩的女朋友唱卡拉OK,那女孩兒雖然並不反對,可她的男朋友吃醋。也許那男孩的言行激了你……”

“我想起來了,你別說了。”我臉已經通紅,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是的,我知道我做得實在過分了。我藉著酒勁,在酒吧裡撒野,強行和別人的女友對唱情歌,受到阻止後,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將女孩頂到牆壁上,吻她。那女孩有沒有反抗,我沒什麼印象。好象沒有?若是反抗了,也許我會放手的。是的,她沒反抗,我覺得我得到了優勢,所以才放心大膽地、粗野地吻她。當自已的女友被陌生男子粗暴地吻著,是個男人也會氣得心都發綠呀?那男孩個子沒我結實高大,瘦瘦的、不高,一臉的柔弱,我拿定他對我不敢怎麼樣,但我想錯了,他混身都是勁兒。他粗暴地推搡著我,就像撕一塊舊衣服當抹布那樣粗暴、有理。我身上的衣服的扣子全讓他給拉掉了。釦子嘩嘩往地下掉,無聲地。我放開女孩,順手將別人桌上的啤酒瓶朝他的頭部打過去。

“太過分了,對吧?”我無地自容地自言自語道。

“你受了點刺激,以後注意就是了。”她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手壓在我放在膝上的手,“哪裡都可以去,但最好別去警察局。那可不是個好去處。”她很幽默地笑著,“敢跟我拉勾作保證麼?”

“你說話的語氣可真有點像我媽。”我笑著說。然後我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和她拉了勾,“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兒了。”這時,我不經意地看到我的白色旅遊鞋上有暗紅的血跡,問,“那男孩怎麼樣?我想去看看他。”

“沒問題,只是一點皮外傷。幸虧那男孩躲得快,酒瓶砸到牆壁上去了。他的手背讓玻璃碎片給劃破了。不過,流了不少的血。”她接著說,“報案的不是那男孩和女孩,是酒吧老闆。”

我低著頭,不停地交叉著絞著手指,不停地將手指關節掰噼噼啵啵脆響。

“你累了,趕緊去睡吧。”她溫存地說。她的溫存躲在她永遠看似波瀾不起的表情後面。

我走進她指的那個房間。我曾經和迎風一起住的那間房。我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我和柳迎風從前一起睡過的大床。我躺著一動不動,很快地,睡了。閉上眼睛全都是夢,白天也是能夠藏得住夢的。夢裡,有我媽媽,更多的是柳迎風。她渾身透著女人的氣息,氣質、那揮之不去的美妙的身影、那完美的曲線……她朝我拋媚眼,同我調情、在天台上目空一切的Zuo愛、她走路的姿態像擺動的綢緞一樣自然、飄逸、流暢……

我一直睡到晚上十點多鐘才起床。這個時間裡,倘若不是我的手機響了,我也許還要再睡下去的。睡眠的感覺或意義其實有點曖昧,我常將它理解為介於死亡與活著相交的那條縫隙之間。或者再具細一點地說,睡眠就是帶著呼吸的死亡。管它是什麼,我只管用它依賴它就行了。睡眠對失戀或失意的人,永遠都是最好的一種“物療”。

我懶洋洋地把手機蓋掀開,又懶洋洋地去檢視是誰發來資訊了。又是那個為結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