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導致楚國使團迴轉,齊寧最終採納了紀進才的意見,而事實上紀進才這一招也確實奏效。
“你們都瞧見了卡哨的瞭望塔所在。”齊寧聚攏眾人,低聲道:“我們這次行動,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了望塔上的守兵,以免他們放出訊號。”
“爵爺,小的仔細觀察過,瞭望塔上點有火把,若是在白天,應該是以煙火為號。”邊上一名年過三旬看起來頗為老成的兵卒道:“除此之外,在瞭望塔的北角,放著一隻牛角號,如果不出意料,那牛角號也是傳訊所用,夜裡放出烽煙也無人看見,所以他們可以定會吹響牛角號通知下一道卡哨。”
又一人道:“爵爺,那牛角號小人見過,也聽人說起過,一旦股足了氣力吹起來,聲音可以傳開很遠。”
“不錯。”齊寧拍了拍那人肩膀,道:“所以咱們不能給他們傳遞訊號的機會。”問道:“班太守說你們中間有幾人箭術了得,百發百中,是哪幾位?”
先前說話那漢子已經道:“爵爺,班太守派小的過來,就是擔負射殺哨兵的任務,箭法談不上百發百中,不過先前在那邊,小人做了估算,兩百步之內,小人有信心將瞭望塔上的哨兵射殺。”
齊寧笑道:“原來你的箭法就很了得,是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秦劍!”那漢子忙道:“不過不是弓箭的箭,是長劍的劍。”
齊寧笑道:“這名字倒是很有殺氣。”
“小人的父親是鐵匠。”秦劍撓了撓腦門子,憨笑道:“小人出生那天,父親剛好鑄了把鐵劍,所以就給小人取名秦劍。”
行動在即,眾兵士雖然驍勇悍戰,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陡然聽得秦劍這般說,眾人都為之莞爾,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還有誰對自己的箭法自信?”
眾兵士互相瞧了瞧,沉默一下,從後面擠上一個人來,向齊寧拱手道:“爵爺,陸亢願意效命。”
齊寧看向那人,笑道:“有你出馬,萬無一失。”
這陸亢齊寧卻是認得,當初齊寧奪下黑鱗營統領之職,重組黑鱗營,段滄海立刻召集黑鱗營殘部,黑鱗營當年與北堂慶手下的血蘭軍血戰,幾乎全軍戰死,剩下來不過幾十人而已,這些存活下來的勇士也被朝廷做了妥善安置,分派到各地擔任將官,段滄海召集書信發出,那些黑鱗營的舊部立刻都辭官集結,跟隨著段滄海和趙無傷一起重建黑鱗營。
這陸亢本已經是長水校尉,也是辭官重回黑鱗營,一直協助段滄海訓練黑鱗營的兵士。
這一次齊寧前來西川,段滄海從黑鱗營抽調了一百名精銳隨行,陸亢也在這其中。
齊寧帶隊入子午道,手下領了四十人,一半是班雲挑選出來的當地官兵,這些人都有山地作戰的經驗,而且驍勇得很,是以將他們編入其中,而另一半人則是黑鱗營的人,那一百人本就是黑鱗營中的精銳,段滄海顧及齊寧的安危,從那一百人中抽調出的二十人,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陸亢是黑鱗營舊部,當年在沙場上血戰無數,當年能夠被編入黑鱗營的人都是能騎善射,刀槍皆通,多年過去,陸亢雖然年近四旬,但手上的功夫卻沒有落下。
陸亢一拱手,向秦劍笑道:“秦兄弟,瞭望塔上有兩個人,到時候你我同時出手,一人解決一個,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秦劍知道陸亢是齊寧從京裡帶來的人,但卻不知陸亢是黑鱗營的人,更不知道陸亢過往的經歷,但一看陸亢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也拱手道:“聽你吩咐。”知道陸亢是齊寧的人,自己一個地方上的兵卒當然不能與之相比,所以言詞都是十分客氣。
“兩位,弓箭藏在另一隻巷子裡。”紀進才忙道,他也知道今晚的行動,射殺瞭望塔上的兩名哨兵事關成敗,任務既然著落在這兩人身上,對這兩人也就顯得頗為客氣。
齊寧瞧見紀進才也是握刀在手,笑道:“紀主薄,你和幾位姑娘就留在這邊,我再給你留下兩個人保護,其他人都隨我去拿下卡哨。”
“爵爺,卑職雖然是文吏,不過平日裡也略微練些刀法。”紀進才立刻道:“咱們人手也就這麼多,多一人多份力,卑職.....!”
齊寧微笑道:“各司其職,紀主薄切莫誤會,我並非是瞧不上你的武功,而是你假扮使者,後面的路還長,若有一點閃失傷到哪裡,後面反倒有些麻煩,我們今晚突襲過去,人手足夠,不用擔心。”
紀進才心知齊寧也是為了自己好,點頭道:“那卑職就在這裡等著爵爺和諸位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