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聽她一句“對不住先夫”,心下一凜,頓時冷靜了下來。
他帶著幾分醉意,等下看美人,珠圓玉潤,便動了心思,這時候被這一句話驚醒,心知田雪蓉並非一個輕浮夫人,她好心招待自己,若是自己趁機對她有所圖謀,也未免太不地道。
齊寧不是柳下惠,和大多數的男人一樣,對美麗的女人都會生出心思來,但他卻並非一個浪蕩無底線之人,她知道田夫人如今對自己恭恭敬敬,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緣故,就算對方不討厭自己,甚至對自己有些好感,但遠沒有到和自己魚水之歡的地步。
其實也正是因為知道田夫人是個謹守婦道之人,齊寧才會對她生出極大的好感,也願意偶爾出手相助,若這婦人當真是個水性楊花招蜂引蝶的人,齊寧只怕早就離她遠遠的。
齊寧從不對女人有強求之行,否則他有多次機會佔了顧清菡身子,但卻都是適可而止,並沒有觸犯最後的底線。
田夫人今日安排老管家在附近,其意自然明顯,齊寧知道如果這時候真的對她有非分之行,必然是違拗了她的心意,如果有朝一日田雪蓉真的願意和自己親近,齊寧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他卻絕不會在對方不願意的情況下逼迫對方做什麼。
他骨子裡本身就厭惡恃強凌弱之輩,如果今夜自己仗著錦衣候的身份對田雪蓉圖謀不軌,與自己所厭惡之人又有何區別?
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齊寧念及至此,知道時機未到,對他來說,要化解眼前的尷尬絕非難事,手上故意一軟,已經鬆開田雪蓉的手腕,閉上眼睛,一歪頭,忽地打起呼嚕來。
田雪蓉倒是一怔。
如果說齊寧今夜真要和她發生些什麼,她想到田芙,也許堅持兩下,一鬆口,也就答應了,但那必然是大違她心意,一夕之歡之後,心中也必然會有些痛苦。
這時候卻見到齊寧忽然呼嚕聲起,似乎酣睡起來,田夫人咬著紅豔豔的唇珠,微扭頭瞧著齊寧。
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婦人,又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齊寧就算醉酒,但也不可能眨眼間便即睡著,他這般做,無非是想化解尷尬氣氛,這也表明他並不想強人所難,為人還是很有底線。
田雪蓉心中略有一絲感動。
她在京城多年,生意場上,自然也見過各色人等,自然看多了仗勢欺人之輩,齊寧是堂堂侯爵,以他這樣的身份,真要是仗勢欺人,還真是沒有多少人敢惹,自己無非只是一個支撐商戶的遺孀,並無什麼大靠山,而且還有求於人,齊寧真要仗勢欺人,還真是不好應對。
她當然知道齊寧這時候能夠剋制衝動的心,那是需要比普通人強出太多的毅力。
田夫人知道自己的優勢,也知道自己雖然年過三旬,但是以自己嬌美的樣容和浮凸有致腴美的身材,只要稍微流露出一點風情,便足以讓大多數男人神魂顛倒,齊寧醉酒之後,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面對自己,還能夠適可而止,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時候心裡反而沒有因為方才齊寧的逾禮而有絲毫的怨責,反倒是覺得齊寧果然是不同凡人,心中除了感激之外,倒是生出一絲絲敬佩之心。
齊寧鼾聲很大,田雪蓉知道那是有意為之,顯然是給自己機會離開,輕輕起身來,走出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終是輕手輕腳繞過屏風,出了門去。
齊寧等田雪蓉繞過屏風,隔著屏風看著田雪蓉那珠圓玉潤的柔美身影,心中輕嘆,卻又想著,既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總是不能逃脫自己的掌心,沒有機會以後創造機會也要拿下。
田夫人出了門,輕輕帶上琴室房門,轉過身來,這時候兀自感到臉紅心跳,一隻手貼在胸脯上,閉上眼睛,讓自己平復下來,又回頭看了一眼,屋門被自己帶上,幽幽嘆了口氣,想了一想,才喃喃自語道:“你要想得到女人多如牛毛,卻為何非要看上我這個老太婆,真是.....真是讓人煩惱。”
她輕抬一條玉臂,微微拉起衣袖,衣袖下的手臂雪嫩緊緻,宛若少女一般,田夫人咬著唇珠,美眸一轉,唇邊卻是不自禁泛起笑意來。
齊寧一開始只是佯睡,但這酒後勁確實很大,到後來,卻是半睡半醒睡著。
等他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張薄毯,卻也不知道是誰給自己蓋上,翻身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還是睡在田家的琴室之中,只是門窗都已經關上。
齊寧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推開窗,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這時候才發現,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