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淅淅瀝瀝下著小雨,也難怪剛才起來不覺炎熱,卻原來是昨晚自己睡著之後,竟然下了一場雨。
已經是夏季,按理來說夏季的雨勢都很兇猛,但此時外面細雨紛飛,倒像是江南三月細雨。
齊寧心下有些詫異,他警覺性極強,就算睡著,哪怕身邊有一絲動靜,也能夠立刻察覺,但昨晚這一覺卻是睡的十分踏實,一覺醒來便是天亮。
這時候卻瞧見外面那條淡青色的石道之上,一道美好的身影撐著一把油紙傘,一隻手提著裙裾,正翩然而來。
齊寧看著細雨中撐著油紙傘的倩影,古色古香,眼前竟似乎是一副張開的江南仕女圖。
“侯爺醒了?”那邊傳來田雪蓉的聲音,油紙傘被撐高,田雪蓉帶著淺淺笑容,聲音柔美,飄然過來:“早飯已經準備好,侯爺洗嗽一下,便可以用飯了。”
她笑容嬌美,聲音柔軟,似乎已經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
齊寧嘆了口氣,心想這田雪蓉果真是一個越看越好看的女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濃濃女人味,確實讓人難以忘記。
“夫人早。”齊寧笑道:“昨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要是醉後胡言,夫人千萬擔待,莫放在心上。”
田雪蓉卻不進屋,而是走到窗邊,笑盈盈道:“侯爺說話有分寸,哪裡會醉後胡言。侯爺,我立刻派人服侍洗嗽。”
她身穿一襲薄如蟬翼的窄袖紗羅衫,內襯雲紫紋綾訶子,下裳是微帶青澤的玉色絲襦裙,合襟處結了只小巧的綢結,豎著散發弄弄熟女味道的凌虛髻,真是容光照人,明豔不可方物。
“我洗一洗,馬上就要出門。”齊寧道:“夫人不必準備早餐的,實在太麻煩。”
田雪蓉嫵媚一笑,美眸如絲,“侯爺還說這客氣話,要是說麻煩,我麻煩侯爺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齊寧哈哈一笑,也不再客氣,田雪蓉讓人過來服侍洗嗽之後,又帶著齊寧到餐廳用過了早餐,這時候細雨微歇,田雪蓉卻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把油紙傘,齊寧只覺得這夫人體貼入微,十分細緻,更是生出好感。
他此前對田雪蓉的興趣更多是在身體上,但現在卻覺得田雪蓉體貼溫柔,而且善解人意,在生意時十分精明,但居家卻又十分溫婉,依稀有著顧清菡的影子,但與顧清菡又大是不同。
用過早飯,田雪蓉不方便當著太多人的面送齊寧出門,讓老管家送了出門。
齊寧本想回去侯府,但又想了想,今日是和皇帝約好的最後一天,皇帝給了三天時間讓齊寧答覆賜婚之事,自己尚未見過西門戰櫻,今日自然要去神侯府一趟,見見西門戰櫻,順便套套西門戰櫻的話。
襄陽之時,陸商鶴突然失蹤,神侯府正要調查此事,齊寧正好借這個由頭往神侯府走一遭。
他對神侯府如今已經是頗為熟悉,輕車熟路,到了神侯府,稟報過後,貪狼校尉曲小蒼親自出來迎候。
曲小蒼十分恭敬地將齊寧迎入神侯府大堂,齊寧不見西門戰櫻蹤影,但又不好張開第一個問題就是詢問西門戰櫻的行蹤,含笑問道:“曲校尉,怎麼不見神候?”
曲小蒼嘆道:“侯爺有所不知,最近神候身體不適,一直在閒樂居那邊靜養。神候年紀大了些,總有些不舒適的地方,這幾天小師妹也是來的比較晚,在閒樂居那邊先要照顧神候。”
“神候身體不適?”齊寧一愣,“那我待會兒過去探望。”
曲小蒼立刻道:“侯爺,神候拒不見客,而且之前向聖上上了一道摺子,請求在家中養病,最近一段時日連朝會也是不上的。”
齊寧心想原來如此,難怪最近一直沒有看到西門無痕的蹤跡,便在此時,一人端茶上來,齊寧瞥了一眼,正是破軍校尉嚴凌峴。
嚴凌峴低著頭,將茶杯放在齊寧手邊的案上,微抬眼看了齊寧一眼,齊寧剛好也看著他,二人四目相接,嚴凌峴臉上微變色,立刻低頭,不敢與齊寧對視。
齊寧心下好笑,知道嚴凌峴心思,故意問道:“嚴校尉最近可好?有陣時日不見了。”
嚴凌峴勉強笑道:“多謝侯爺牽掛,一切都好。”
從西川回京的時候,齊寧窺破了嚴凌峴偷練逆手靈刀的秘密,為此讓嚴凌峴俯首歸順,而齊寧幫著嚴凌峴保守這個秘密,更是讓他成為自己在神侯府裡的眼線。
嚴凌峴自然清楚,自己偷練逆手靈刀的事情但凡有一絲洩露,無論是西門無痕還是傳刀之人,都容不得自己繼續活下去,所以心中對齊寧雖然有怨恨,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