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裙女人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問道:“你們準備如何處置我?”
“夫人放心,所有人都只知道沈涼秋謀害大都督,而且沈涼秋死前並無提到夫人,只是說澹臺家待他涼薄,他是要從澹臺家拿回屬於他的東西。”齊寧看著紫裙女人背影:“夫人和他之間的事情,不會有別人知道。”
紫裙女人轉過身來,她容顏嬌媚,風韻動人,但平靜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疲憊,看了齊寧一眼,才道:“你就是錦衣候?”
“正是齊寧!”齊寧拱了拱手。
紫裙女人幽幽嘆了口氣,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許多,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服毒自盡,為何你卻偏偏不相信?”
“一切發生的太巧,我一開始也沒有想過夫人會假死。”齊寧凝視紫裙女人,眼前這女人,自然就是澹臺炙麟的世子夫人,“但是後來有許多蛛絲馬跡顯露出來大都督的死與沈涼秋很可能有關係,可是就是在夫人這一環上存在問題,如果不能解釋夫人的自盡,我所有的推測都不成立。”
“哦?”
“沈涼秋所做的這一切,他自己並不能獨自完成,必須要有一個在都督府內很有權勢的人配合才成。”齊寧道:“我一開始懷疑過侯總管,想過他很可能配合沈涼秋完成這樁謀殺,但從動機上,無論如何也說不通侯總管為何會協助沈涼秋謀害大都督。侯總管當年被老侯爺留下來照顧大都督,當然是對澹臺家忠心耿耿,否則也不會被老侯爺看中。”頓了一頓,才道:“而且我很難想象,侯總管有什麼理由背叛四大世襲候之一的金刀候,卻去效忠沈涼秋!”
“所以你懷疑是我?”夫人語氣雲淡風輕,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齊寧嘆道:“其實一開始我就對夫人有所懷疑,但內心實在不相信夫人會成為沈涼秋的助手。事發當夜,夫人支走了侯總管,讓他去往水師大營,我便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想過夫人慌亂之下,可能沒有考慮清楚。案發現場,形成了密室,很難找出大都督是被人謀害的證據,但我知道案發現場一定是經過精心佈置,當時並沒有想出到底是如何佈置,但支走侯總管,很可能是重要的一環。”
“你很聰明!”夫人淡淡道。
“本來我對夫人已經有所懷疑,但夫人在我們抵達之後,卻服毒自盡,時機可說是恰到好處。”齊寧苦笑道:“這會讓人以為夫人一直在等著最後的結果,當夫人得知大都督是懸樑自盡後,毅然服毒追隨,伉儷情深,只能讓人欽佩。”盯著澹臺夫人的眼睛道:“這樣一來,夫人也就不必接受刑部官員的詢問,畢竟事關重大,說錯一句話,很可能就會露出破綻。”
夫人輕蔑一笑,並不言語。
“沈涼秋確實早就對大都督起了殺心,但卻遲遲沒有動手,因為一直找不到好機會。”齊寧平靜道:“我說的好機會,並不是說他沒有機會動手謀害大都督,而是謀害大都督之後,他該如何收場。”嘆了口氣,道:“大都督正值壯年,突遭不測,無論是朝廷還是澹臺家,又豈能不查明真相?要做到無暇可擊,著實不容易。”
夫人只是看著齊寧,依然沒有開口。
齊寧微一沉吟,才道:“這次沈涼秋出手,破綻極多,無論是讓夫人裝死,還是急切地大都督的遺體入殮,處處不尋常,但除了這樣做,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盯著夫人的眼睛道:“沈涼秋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十分狡猾,按理來說,不該漏出這麼多的破綻,但最後依然這樣做,只有一個緣故,那就是他不得不動手,而且事起倉促。”
“因為澹臺炙麟已經起了疑心。”澹臺夫人終於開口道:“那天晚上,他突然問我為何沒有佩戴孔雀釵,看似隨意一問,但我知道他一定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
齊寧微微頷首,那支孔雀釵,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莫巖柏在都督府內買通了耳目,知道澹臺夫人與沈涼秋有了私情,而且澹臺夫人甚至將自己出嫁時一直帶在身邊的孔雀釵作為私情信物給了沈涼秋。
孔雀釵便是二人苟合的一項證據。
女人一旦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很容易做出一些極不理智的事情來,也許在柔情蜜意之時澹臺夫人送出孔雀釵,事後覺得不妥,但卻已經不好再要回來。
“我當時應付過去,但已經察覺到他神色不對。”澹臺夫人緩緩道:“我在府內自然有親信,知道事關重大,便派人將此事密告沈涼秋。”
“這就對了。”齊寧點頭道:“沈涼秋確實一直在籌劃謀害大都督,但並沒有做好準備,可是知道大都督可能察覺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