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河到了冬天就結成冰,人能從冰上行走,以河為屏障,當然很不可靠。但是鄭奕軍守得很死,我們進攻也難。我想了一個法子,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我們另擇一個據點,要麼天然屏障,要麼城池關隘屏障。鄭奕軍肯定乘勝追擊,我們踞地利,甕中捉鱉,多打幾次,鄭奕軍就不敢再進了,至少可以平安度過今年。”
石韋若有所思地點頭。
“我們今年不能和鄭奕硬拼,一是他和封振蒼連橫,正在勢上;二是我才抽兵縉州,後續乏力;以及,岑破荊的兵都打得疲乏了,若再這麼下去再勇猛的將領也會廢了。但經過一個冬日,我們乘機離間他們的連橫並積蓄力量,明年春天就是不同景象。”遲衡揚起眉毛,“聽聞今年冬日鄭奕要稱帝,我真是很期待啊——只要他別死盯著安州我就踏實了!”
石韋質疑道:“鄭奕一向穩得住,會趁現在這種時候取而代之嗎?我倒覺得,等元奚十之七八都歸他了之後才有這種可能!”
“也是,姑且一聽。我就等紀副使和容越回來一同商討駐軍之事。”
二人肩並肩站立侃侃而談,時光悄然而逝。
在目光相觸的一瞬間,石韋說:“很感激你當初的信任,並將乾元軍交給了我,當時連我自己也不是很自信,每場戰役都傾力而為,生怕辜負了你的期望,還好,蒼天眷顧都很順利。”
黃葉隨風落在肩上,遲衡笑著為他拂去:“何必說得這麼認真,你從沒有辜負過我。”
石韋微笑,卻笑得悵然。
遲衡道:“一個人會輸,不全是自己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依附的背景。在壘州你會輸給我,只是因為當時壘州之勢已末而我又恰好走運了而已。現在,你是一軍之將,我們乾元軍蒸蒸日上,沒有比你更合適統領三軍的人了!”
“定不負期望!”
石韋將目光投向河流:“你很喜歡看河,很多次我見你都站在河邊,有一次我跟著你,以為你想不開。”
想不開?
“我聽說了燕行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遲衡苦笑:“斯人已去,放心上也好,沒放心上也好,有什麼區別,他永遠不可能回來。我早就想通了,他回來,我高興,他不回來,我願他在別處過得好——我很痛恨他的背叛,不過,相識一場,他沒有對不起我、沒有太對不起我,夫復何求。”
“能這樣想當然最好,不過,你的所為,似乎不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
雖然大家不太喜歡,但宇長纓這個人物還是出場了,這也許是一個有爭議性的人,所以,親們不要踩就是了。
無論莊期,無論紀策,無論石韋,遲衡都不會辜負這幾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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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章】
“什麼?”
石韋猶豫了一下坦白地說:“我聽宮平說你傷心過度;無以發洩,便常找些小|倌過夜,其實;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宮平的嘴……真該給縫住!
遲衡嘴角抽了又抽,弱弱地吐出一句:“偶、偶爾;哈,季弦沒地兒發洩也會找人吧?你那麼愛乾淨;怕是私底下早就養了人吧?別不好意思!以你;倒貼的人擋都擋不住吧!”
石韋瞅了他一眼,不說話。
為什麼石韋說這種話題就正氣凜然,自己說這種話題就猥瑣不堪,遲衡抓了抓亂蓬蓬的短髮:“宮平的話你別當真;他就愛亂說……也就,偶爾。”
雖然遲衡說是偶爾,那分明就是走馬燈一樣。自到了粟塢,宮平簡直是感激涕零,因為在安州,他要找的人俯拾即是,絕對不是縉州這種蠻夷之地能比擬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提遲衡與石韋馬不停蹄轉了個遍。
就說那天終於等來了容越、霍斥和紀策。岑破荊欣喜若狂,當晚在中庭擺了長桌、長椅、美食、美酒、瓜果為他們接風洗塵。這一次人出奇的齊,左邊依次坐的是:紀策、岑破荊、霍斥、古照川、辛闕;右邊依次坐的是:容越、石韋、崔子侯、莊期、景朔。
辛闕又長了不少,肩膀橫闊,不住的問遲衡怎麼磨磨蹭蹭還沒來。
岑破荊道:“在洗澡,剛剛讓人搬了兩桶水過去。”
辛闕驚訝地說:“晚飯還沒吃呢。”
岑破荊一直忙裡忙外,又是搬了哪裡的好酒來,又拿些奇異的戰利品給大家鑑賞,總之十分熱鬧,所有的人都坐在席上,就他一人走來走去,正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