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懊悔不已,趕緊替他把布條綁好。
又為他解開寢衣看背上的傷,因不是敞開著,傷口看上去比腿傷還驚悚,而且布條黏在傷口處,害得硬生生撕開,遲衡撕得於心不忍。好容易把布條撕下來,石韋長呼一口氣,索性軟軟地趴在枕頭上,由著遲衡給自己滿背滿手臂的忙活,他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遲衡忙完,發現石韋似乎睡了。
遲衡給他蓋了一件薄寢衣,悄悄地出去,告訴郎中不要再去打擾他。
次日,遲衡開始了忙碌。
等待段敵決策的同時,遲衡派人去夷州給梁千烈送了一封信,大抵是敘舊外加描述了此次援助,並隱隱試探他可願意與自己連橫。
遲衡沒避人耳目,甚至和池亦悔提了此事。
梁千烈曾是自己的恩師,如今夷州受封振蒼的壓制也很艱難,而且夷州之東是壘州,救他於水火,同樣是為了保壘州的周全。
遲衡知道,這些話很快就會流到段敵的耳朵裡。自己已表露足夠的誠意,段敵還是這麼端著,還不能催促著問。時間不等人,不如自己側面給他施壓,也讓段敵知道,不是隻有他一條路可走。替他驅趕敵人且分文不收這種好事,他不願領情自然有人願意領情。
果然,在遲衡將四支軍整合之後。
段敵回覆了:同意遲衡酒席之上的協議,允許他們在元州的土地上馳騁,出了元州,佔領哪裡就各憑本事——唯獨不能打元州的心思。
遲衡也沒逼得太急。
將驅逐元州鄭奕大軍的戰略一部署,便與段敵道別。
段敵聽了訊息,很是驚訝,半信半疑地說:“你不是要率軍攻打元州的鄭奕軍嗎?這是要去哪裡呢?”
遲衡回答得很坦率:“梁將軍夷州有難,紀副使命我去看一看。”
“你不攻元州了?”
“破荊和容越都有安排,攻城略地他們都是個中翹楚段將軍無需擔心。對了,段將軍,段軍近日應當是休養生息不會再有大的動作吧?”
“我會先整頓軍紀。”
遲衡笑道:“雖然段將軍允許我們在元州的土地上攻城略地,但破荊和容越在元州終究還是受限,我向段將軍借用兩個人,一是可做引導,二,也讓段將軍放心,我們不會在元州的土地上胡鬧!”
“哪兩人?”
“池亦悔和景朔。兩軍連橫最怕心生嫌隙,這兩人一文一武,我們乾元軍就算做了什麼段將軍也一清二楚,我離開得也放心。”
段敵微笑:“我思量一下,你討要的這兩人,可都與你關係不差!”
遲衡咧嘴一笑:“確實有些私交,但這兩人對段將軍的忠心耿耿不容置疑,我絕對不可能有別的心思。段將軍也可考慮讓別的將領或知事過來,只要攻出元州,其他的事都好說!”
當夜,段敵召集將領們商議。
說兩軍連橫,現需有人跟隨乾元軍作為指引及監督。果然有數名將領毛遂自薦,均為遲衡舊日部下,還有數個熱血沸騰的年輕將領躍躍欲試。段敵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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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提段敵挑了景朔及池亦悔等四人;一番安排之後;四人領了一支軍待命;而二日後;段敵引著半數軍士回元州休養生息;待他重整旗鼓發兵已是兩個月後。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只說乾元軍。
各類大項均已安排完畢,雖然還有些小事放不下;遲衡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事都親力親為。明日就要出發去夷州了;下一次見就必須是元州之外了——方才;岑破荊和容越都打包票立下軍令狀了,這一次出擊,務必讓鄭奕狠狠長個教訓。
戰略已定。
遲衡獨自點了一盞燈,兀自沉思。就在夜漸漸靜下來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喧鬧,和兵器碰撞後發出的清脆撞擊聲,和劇烈摩擦後的呲呲聲,以及一陣陣叫好聲。
細聽一下遲衡笑了,容越這小子,又在耍勢!
不知道他和誰正比武呢,原以為比試很快就完了,誰知喧譁越來越響亮,遲衡好奇出了營帳,一見之下,他驚了。
七八個兵士圍成一圈,平地中間,有兩人刀光劍影,快刀快劍連人影都分不清,那一招一式令人眼花繚亂。
持著青龍戟舞得嚯嚯生風的是容越,另一人,是執劍瀟灑如行雲流水的是燕行。
燕行?他忽然回來了?
數十來招後,容越的腳步很明顯緩了下來,只有招架之力。燕行的劍卻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