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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衡忍不住誇他:“你越來越厲害了。”

容越一擺長袖,長飲一杯,笑道:“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但沒有合適的將領有這種氣勢。我能開疆拓土,我也截斷援兵,但我一人可做不到將戰線拉得這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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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遲衡笑笑:“不是做不到;只是有沒有放開手,記住;要把你的兵逼上梁山逼到絕路;他們就什麼都能做到了。粱高義、廉興、廖德明,這些人都能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經驗不足的有勇猛來彌補,勇猛不夠的有精密的部署來填缺;將任務派下去,行也行不行也得行……就好比你我一起,你靠我去禦敵;我若是守不住你就險了;拼死我也會守住的!”

容越揉著額頭皺著臉說:“誰也不如你順手!跟你打一氣呵成;跟別人打磕磕巴巴的!放心吧,你要不來,這些人也就上了。哈哈,臨行前紀副使說過,讓我先別急著攻擊,你很快就會來,你們這是預謀好的吧?”

紀策神機妙算。

容越皺起鼻翼說:“還有一點我心裡特不舒服,鄭奕是怎麼調兵遣將的為什麼我總能對上董天縱?所有將領裡頭,我最煩的就是他,打仗沒有一次利利落落的,跟賴皮狗一樣。”

“這就是鄭奕用人的高明之處,董天縱這人性格就是柔韌,做事穩,絕不會跟你硬拼硬,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一個字:耗,就把你耗到沒脾氣。你知道滾刀肉嗎?黏在刀上,切也切不斷,咬也咬不動,你下狠勁也沒用就是把他吃不下去!”

“我還被他拿住了?!”

遲衡笑了:“這種人得連鍋底一起端。蒼孝之西北方是泗梨道,泗梨道的西北是靖南郡,靖南郡的西北是口鶴山,咱們只要翻過了口鶴山就能和扈爍練成一條線了,這麼一來,安州這條線這條線之南之西的鄭奕軍就被咱們團團圈起來,甕中之鱉,董天縱再沉得住氣也沒用的。甕中的鄭奕軍一旦失了主將,就會自亂陣腳——你放心,董天縱只有一個,別人可沒那麼淡定。”

二人正說著,有人來報,鄭奕軍的牙將副劉忠降了。

劉忠本是鄭奕軍的一員副牙將,正牙將朱武的手下。劉忠和朱武都曾是伍長小兵,因戰功赫赫,二人一路升上,所率鄭奕軍的精利前鋒馳騁元奚國北疆各地,很是威風。但是,合久必分,時間一長二人易生齟齬。劉忠數次領兵建議,朱武置之不理,結果安州一線久攻不破,上面怪責下來,二人數次爭吵無果,朱武對劉忠數次打壓,一次敗戰之後藉機將劉忠撤職,氣急攻心的劉忠在某次戰爭中,不慎被容越擒住。

這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大牢裡,劉忠受了很大苦頭。

容越說:“他要不降,我恨不能將他打破頭;他要降,我又覺得他特沒骨氣,恨不能幾百鞭子抽死。”

遲衡笑著搖頭:“千萬不能!要不然,遇上的全是寧死不降的,夠你受!何況有些將領,真的是在那一邊憋屈了,由此及彼,咱們都得好好自省一下,會用人,善用人,別把人都逼得投奔敵軍去了!”

“我像這種人嗎?”

不多時,劉忠進來。劉忠生得不高不矮很是壯實,雙目突出,滿面鬚髯,走路生風。納頭單膝跪地,遲衡一把將他扶起:“劉牙將,久仰久仰。昔日安州粟山關陣前一見,如今英武半點不減!”

劉忠有些羞愧。

但遲衡三言兩語說開,由衷讚了幾句劉忠率的精利前鋒,及他的幾個奇戰,欽佩之情一露無遺,劉忠一掃臉上的灰暗,全是感激和得遇良主的感慨。

除了敘述劉忠的那幾場勝戰,遲衡再未提鄭奕軍或兩軍戰事,只是探聽劉忠故里的風土人情。

遲衡不急,劉忠反而急了,說起朱武的部署。

他卻不是繞彎子的人,指出的全是要害,不止是精利前鋒,更有整個軍營的部署、以及將領之間的分派,以及最關鍵點的安州全域性部署——董天縱的部署果然綿延不覺,就像鐵鏈一樣緊密。

幾盞茶後,待劉忠說完,遲衡令人將他帶去歇息,自己則若有所思地笑笑。容越斜睨一眼:“能不能不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滲滲的,你說劉忠會不會是假降的?誘咱們上當?不過,朱武和劉忠的矛盾由來已久,咱們也是用過大刑的,怕真的是熬不住了。”

“這可看不出來,但劉忠有些是實話。”

“哪些?”

“關於董天縱部署的,跟咱們探聽到的一模一樣——可這些全是表象而已,我只能說董天縱太深藏不露了,連自己的部下都捂得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