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早早來迎,喜上眉梢:“前幾天做夢夢見你,想不到還真來了!你那小情兒找著沒?怎麼沒帶上呢?聽說是才十來歲的小娃,細胳膊細腿的,你下得了手嗎!看你這氣色,春風無限啊!”
遲衡一拳過去:“都誰傳的!”
“哎呦,這還用得著傳!你走的那幾天,陳年舊事早挖得乾乾淨淨了!”容越眉飛色舞,又面露好奇,“聽岑破荊說鍾續的模樣可俊了,總不能俊得過石韋吧?怎麼不把他帶過來呢?放在昭錦城了嗎?呦呵,你該不會讓紀策照顧他吧?”
“……為什麼不會?”
容越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別真是吧,我又欠岑破荊一匹好馬了!他就賭,你一定會讓紀策安頓鍾續。我還不信,哪有小的領進門直接扔給大的管的道理啊。嘖嘖,我要是紀策,絕對立馬就把將軍府掀了,還想指望給養孩子!”
遲衡挑了他一眼:“你來!”
“爭風吃醋,都這樣嘛,你那一堆堆的人……不怕,誰掀了,我給你蓋!情人滿院子,也得兄弟給你搭臺子是不!”容越嘻嘻一笑,摟著遲衡的肩膀親切地說,“嘿嘿,不說了,明天攻蒼孝,你看看我這陣勢怎麼樣?”
“我不擅水戰。”
容越自豪地說:“我有的是人,都是水邊長的,個頂個的好水性!”可不是,站在船頭的將領和兵士,陽光下,面板泛著黝黑的光芒,一個兵士似要驗證容越的話一樣,脫了上衣,噗通一聲跳入水裡,跟魚一樣,水花都沒濺起來,眨眼間失了蹤影。遲衡往水裡看了一看,不多時,嘩的一聲,兵士從水裡鑽出來,手裡抓著一條白魚。
容越喜笑顏開。
數萬軍士,分作兩隊,一隊走水軍,一隊走6地,兵戈耀得那白日都失色了。容越的水軍果然了得,大統領施通一聲令下,軍船齊發,張起的風帆鼓動,遲衡站於高處,看一隻只船像劍魚一樣前行,數千支弓弩如密雨一般齊齊發出。
江中,對決上了鄭奕軍的軍船。
一時間江山頓時喧鬧了,雖然鄭奕軍的長火弩時不時落入乾元軍中,引得煙霧滾滾,但這些都擋不住乾元軍乘風破浪的氣勢,半個時辰後,乾元軍的優勢漸顯,漸漸地壓了過去,數只軍船衝破禁錮直衝向鄭奕軍營。
不過很快數只鄭奕軍的軍船圍了上去。
遲衡心下焦慮,並非絕對的勝算,怎麼容越就行了這個策略。正想著,忽然見對方軍營濃煙驟起,比江山還響亮的鼓聲響起,穿破江心,遙遙的傳過來。
遲衡清晰地看到,不知從何處出來的一支勁軍直搗黃龍,將鄭奕駐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看不清領兵作戰的人,但遲衡知道,一定是容越,他最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給敵軍致命一擊。他那張揚的氣勢和恣意的用兵,從來都令人咬牙切齒。
江山,鄭奕軍的軍船紛紛撤退。
而乘著風勢,乘著勝勢,乾元軍窮追猛打,追上岸去,又見如潮湧一般的兵士從船中出來,加入了混戰之中。遲衡執馬,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驛動,一執馬鞭,向前奔去。
一隻船早候在江邊。
船中,兵士身著盔甲整裝待發,一個將領恭恭敬敬地說:“容將軍有令,特命末將李飛恭候將軍。”
果然是容越,知道自己不願意乖乖地等他的捷報。
遲衡鞭子一揚:“出發!”
這世間,最痛快莫過於征戰之中無往不利,最愜意莫過於征戰之後一杯烈酒,容越將鎧甲往地上一扔,翹著靴子說:“怎麼樣,我說這一次一定贏吧,為這一天,我都準備多少時候了。”
同樣是江邊,卻是這一頭,風景自不同。
遲衡回頭:“下一戰,是哪裡?”
“若是按部就班的話就蒼孝之北的栗子城,不過你來了,我有更好主意。”容越詭譎一笑,“別人不行,只有你可以。”
遲衡好奇:“為什麼?”
容越得意地說:“只有你和我才有激流斷浪的氣勢啊,我的主意是扈爍從西北入手,咱們從東南斜划過去,若能從中間剖開一氣呵成,正好連成幾個點,一條線,提綱挈領,大可以將大半個安州攬入囊中。”
“好氣勢!”
“別人都壓不住,除非你和我。安州的鄭奕軍勝在緊密相連,打一個,惹一群,越打兵越多,咱們陷進去就出不來了。只有這種以點選面的打法能讓他們大亂,你在前邊開疆拓土,我領兵在北側截斷鄭奕軍的命脈,大軍隨著你我之後,跟上,生生切斷鄭奕軍之間的連橫。”
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