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樣大,是我的兵鬧事,還是有人護短啊……”
“千烈!”顏鸞上前一步,“沒事的都趕緊散了。”
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氣魄一看就足,找孩子的那些人嘟囔著,很快就散了,那個僕人也躲在眾人中間灰溜溜地跑了。巡兵更知趣,行個禮,就散了。直把岑破荊氣得,手關節拗得咯吱咯吱的響。
段敵卻不滿了:“不管緣由是什麼,擾民了就是擾民了,按軍法,就得處置。搞得人心惶惶,意欲何為?莫非在你們夷州的地盤,無法無天慣了?”說罷,還蔑視地看了遲衡岑破荊一眼。
梁千烈正要暴怒,顏鸞站出來:“左將軍有理,軍有軍規,無端擾民需責十大板。千烈,你看如何?”
梁千烈壓住發作的脾氣硬邦邦地說:“哼,元州地盤,我能說什麼。”
眼看板子要打下來,紀策發話了:“二人好心送孩子出來反而遭惡僕誣陷,一時憤慨,情有可原;但當眾聚毆,實屬不該。若一味責備,以後豈不是都寧願袖手旁觀?不如以功抵過,令二人巡視元州城,徹夜不得休息,也算護得一方平安,朗將,你看如何?”
顏鸞挑了一眼梁千烈和段敵,都不吭聲。
“那就依紀文書。”顏鸞說到。
這下氣氛終於緩開了,梁千烈不憤了,段敵不怒了,遲衡岑破荊也不用受皮肉之苦。眾人閒閒散開時,遲衡聽見顏鸞對紀策戲謔說道:“紀文書果然了得,和得一手好稀泥啊!”
53胸懷都是被委屈撐大的
【五十三】
“紀文書;和得一手好稀泥啊!”
“有人愛當炮捻子,就得有人當炮灰,我能怎麼樣?添一把火燒個精光?看到時你怎麼救場?”紀文書輕飄飄地扔出一句。
顏鸞和紀策互相打趣;十分熟稔。
遲衡不自覺地靠近顏鸞,被岑破荊一把拍在腦門上,好笑地說:“醒醒;喝**湯了?咱還得巡城呢!”
暫不表月懸半空,一夜繁華。
次日,直至天色大亮遲衡才睡下,一覺到正午。渾渾噩噩中聽見砰砰的響;睜眼見梁千烈拍著自己的鋪蓋:“遲衡,走了,跟老子回夷州了!”
遲衡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岑破荊接話了:“欸,沒指望了,被左哥說中了。”
梁千烈瞪了岑破荊一眼:“睜眼說瞎話,朗將才跟我說遲衡就想回夷州,他想要也沒用。到底是老子帶的兵,不是隨隨便便就‘叛’了。哈哈,趕緊收拾,回家!”
遲衡尷尬地站著不動。
岑破荊撇嘴:“怎麼樣?”
好在梁千烈豁達大度,也不逼迫,兩手一揮:“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到哪裡都是老子的兵,跟著顏鸞也好,免得段敵這王八羔子仗著跟顏鸞近,時不時使絆子,老子接都接不住。”
當然是玩笑話。
梁千烈帶著岑破荊去道別,臨走了,湊到顏鸞跟前,大大咧咧地說:“顏鸞,老子把遲衡交給你了。他性子軟,讓幹什麼幹什麼,你別指著老實人欺負啊,有一點虧待老子饒不了你。還有,段敵那王八羔子看著老子的人,肯定不順眼,你別拿著板子胡打啊!”
顏鸞一腳踹過去:“走吧你,我虧待誰了!”
目送梁千烈和岑破荊縱馬離開,直到連一點黑影都看不見了。人走了,喧囂也去了,府裡難得清靜了。
府邸的三堂是顏鸞的內寢,帶一寬敞書閣,正適合指點山河,他更喜在三堂見客。
三堂裡,除顏鸞,紀策也在。
將遲衡招過來,顏鸞對紀策說:“紀策,這是梁千烈的得意弟子遲衡,刀法好得不得了,百裡挑一的,問他要人,跟要剮他的肉一樣。上次不知怎麼地,忽然送過人來。還真是,用過才知道好用啊。”
紀策聞言微笑,對遲衡點頭。
“很少人能入花雁隨的法眼。”顏鸞加了一句。
得了讚揚,遲衡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抿嘴笑了一笑。不知道花雁隨誇不夸人,但真的不是難相處的人。
顏鸞不滿了:“怎麼回來就變拘束了?放開點,別這麼悶葫蘆的。”
“是,朗將。”
一旁的紀策笑了:“朗將,再別教訓了,莫不是我在這裡,他放不開怎麼的?”
紀策笑得舒展,如沐春風。要說謀士,大抵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雖然都運籌帷幄,氣質卻各有不同。比如左昭的機敏卻顯得親切,古照川的精明就不加掩飾,紀策則有名士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