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愉悅且生敬。
顏鸞敲了敲青玉案子:“遲衡,走進點兒。”
遲衡靠近顏鸞。
顏鸞沒廢話,開門見山:“元州地勢險要,但目前,元州西北的濘州和西南都在虎視眈眈,就等本王調軍南下,他們乘機攻入。這些軍情,不消多說,你都知道吧?”
遲衡趕緊點頭。
昨天正好岑破荊也提過,濘州的杭竺,西南的西南王,元州的尷尬局勢。
“西南王離得遠,經不住遠征勞頓,咱們耗得起;但濘州離得近,說攻就攻過來了,而且杭竺與咱們是勢不兩立,他絕不會放棄這等機會。”
顏鸞手指劃過大好河山。
“再看整個元奚的形勢,濘州的西邊是矽木州,矽州被麻七麟所控制。濘州和矽木州向來齟齬甚多,杭竺和麻七麟也十分不和。紀文書想了個法子,圍魏救趙——如能讓麻七麟進攻濘州,杭竺肯定就無心元州了。”
這法子是好,可就算素來不和,麻七麟也不可能沒事就挑釁濘州。
見遲衡心生疑惑,紀策解釋:“沒有利益相誘,麻七麟不可能輕易出兵,說不定還樂見其成。而朗將和我與麻七麟均沒有打過交道,所以,這次你我將一同去矽木州,與麻七麟一見。”
顏鸞接話了:“遲衡,你就是護衛紀文書,平安去平安回。”
原來,紀策是去當正兒八經的說客。
紀策手無縛雞之力。
遲衡確實是護衛的不二人選,一則是他本領高強,二則是他不失機警,處事也穩重。能讓花雁隨贊上一筆,可見遲衡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對於顏鸞的推選,紀策不置可否,含笑說了一句:“以前,都是朗將與我一同出去的。”
遲衡一拱手,朗聲道:“紀副使放心,遲衡縱然捨命,也會護得一路平安。”紀文書的職位是副招討使。
聽他這麼正經的稱呼,紀策都笑了。
“又來了又來了,總繃著不嫌難受?難怪千烈都說你規矩多。”顏鸞扶著額頭。
遊說麻七麟事不宜遲,遲衡與紀策次日就啟程了。
臨行前,紀策叮囑顏鸞一些事,無非是萬一有變故如何行事,如若無變故又如何。遲衡直到最後也沒插上話,等紀策終於上馬了,遲衡眼巴巴看著顏鸞,腹內有萬語千言。
顏鸞疑惑地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遲衡噎住了。
“紀策不比你我皮糙肉厚,他可是風一刮就倒的。箇中厲害我就不多說了,記得一定要護衛好,我以前與他可是寸步不離。”顏鸞想了一想,“還有,不許說捨命不捨命的,你都捨命了,他能好?都給我好好的回來!”
遲衡嚥下所有的話:“是!”
依舊站著。
最後吞吞吐吐,說起了人瘟或將發作的事,顏鸞凝思一下:“這還吞吞吐吐,早該告訴我了。我知道了,會立刻安排的,你趕緊走吧。"
遲衡與紀策各騎一匹馬,一路向西。
二人需穿越濘州方能到達矽州。濘州是個狹長的地勢,所以雖一州之隔,矽州距元州亦是很遠。
行路越往西,天越冷,山骨陡峭多荒郊野嶺,穿山過雲巔,下河破凍冰,且不說一路上遇到的艱難,有些地方甚至寸步難行,所幸沒有大礙。
白天行路匆忙,晚上到了客棧,紀策並不立刻休息,而是將一些見聞寫下,尤其是濘州的地理和民生,以及一些不為人注意的地方。
遲衡在一旁看,也會說上幾句。
一開始寡言,後來見紀策為人疏朗,越發問得勤快。紀策便與他解釋,一來二去,遲衡漸漸了悟,對運籌帷幄深知了一層,也見識了紀策的洞察知人的能力。
就說這天,二月初,風漸暖,柳枝條抽綠。到達濘州最西邊的地域,二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濘州人嗜酒如命,處處的客棧均擺了許多酒罈子。
晚飯時,二人坐在大堂之中,叫了三盤小菜。不多時那小二急促促地端著盤子來,重重放下走了。遲衡一看,卻不是自己點的菜,遂叫住小二。
小二心不甘情不願,過來一瞧,果然錯了,二話沒說端起盤子,滿臉不悅,風一樣地走了。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遲衡忍不住都要氣了,紀策讓他消消氣。
大堂坐有三四桌人。
紀策看了一圈,斷言:“也是遇上咱們好說話,這小二,待會兒少不了一頓吵。”
才吃到一半,就聽見哇哇嗚嗚的喧鬧聲,遲衡聞聲看過去,果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