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記岔了。”
岑破荊反問:“這麼個人,你能忘記?”
“哈,咱們記的事不同。”
不出兩個時辰,岑破荊果然只領著千餘兵就叫陣去了,崔子侯沒理會,吩咐弓箭手儘管射箭,只見那密箭如雨一樣射落。
岑破荊叫囂了一會兒,無奈收兵。
眼看天黑,點燈繼續罵陣。
來來回回如此這般折騰到二半夜,容越扛不住了:“遲衡,岑破荊是不是瘋了,咱們圍攻木子縣時,也沒這麼密集的,要打就全軍上,不打就歇著,他時不時領兵光罵不騷擾有什麼用,我看崔子侯沒被罵出來,咱們得被凍死了。”
“嗯,再罵下去就到子夜了,你先回去睡。”
“你呢?”
“岑破荊跟打雞血了一樣,我不放心他一個人。人的勁頭還真是恨出出來,我看岑破荊不把崔子侯教訓一頓,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容越樂了:“姓崔的以逸待勞,誰教訓誰還不知道呢。”
100挑燈劍下
【第一百章】
子夜後;岑破荊還不甘心;竟然又領著百餘精兵到城牆邊溜達。遲衡看他都快走火入魔了;自然很不放心;緊隨左右。
畢竟崔子侯一看就是很傲氣的人;這般挑釁;豈能忍受?
且說漁水城這晚出奇的安靜,城樓上也不射箭了,唯有地上的白雪泛著亮光,映得刀光寒冷,很是詭譎。遲衡騎在馬上,琢磨著這陣勢有點兒怪;往常漁水城再怎麼當縮頭烏龜,對罵和對射箭還是有的。
忽然間;城門轟然而下。城門內兵戈肅殺。飛馬奔出數百人,跑到遲衡兵陣前迅速橫豎成列,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中間一人,自然是崔子侯。
岑破荊大喜:“遲衡,姓崔的終於出來了,我就猜紈絝子弟當不了龜兒子受不了氣。”
遲衡卻叫苦不迭,崔子侯身後的兵士還源源不斷的出來,那陣勢,絕絕對對的以多欺少,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可岑破荊根本就不走,反而鞭馬上去,直接就戰。那邊崔子侯也沒客氣,飛馬出來,一杆槍耍得飛快。他不耍花槍,槍槍利落有力,與他的人一樣看著又傲氣又有底氣。
兩陣兵士肅穆。
崔子侯估計也是憋了一股氣,二話不說槍槍戳岑破荊的心窩子。他騎的是千里烏,只見馬蹄飛快如烏雲一般,竟是不怕雪一般。岑破荊卻不行,他的馬終究還是在雪地裡施展不開,閃躲都慢了些許,這一慢,使刀就很費勁了,只有招架之力。
一寸長、一寸槍,崔子侯連發十幾槍,逼得岑破荊連連後退,毫無反擊之力。
遲衡一看不妙,急忙鞭馬上去。
崔子侯的副將一看情形,立刻也鞭馬出陣援助崔子侯來了。四人很快打作一團,刀與槍等兵器在靜夜裡鐺鐺作響。遲衡也吃虧在馬力上,他的雪青馬何時在雪裡戰過,自然吃力。
崔子侯已佔上風,岑破荊還要逞能。
遲衡急忙道:“破荊,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崔子侯反手一轉,徑直刺進了岑破荊的左臂,擋的一聲巨響,槍恰恰好就刺在沒有盔甲護著的地方,血登時就染紅了。虧得是岑破荊閃得快,不然就戳心窩裡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岑破荊立刻鞭馬跑開。
第二回合,崔子侯勝。
遲衡以為岑破荊肯定要驅馬再戰,畢竟只是手肘受了傷,想不到岑破荊竟然縱馬回陣。遲衡也不能戀戰,急忙抽身撤退。岑破荊一記響哨,百餘人策馬飛快逃離城牆。崔子侯沒有下令追趕。
雪夜,他不會冒這個險。
回到營地,驚魂未定,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山響。遲衡咕咚咕咚喝了半壺水。一抹嘴,忍俊不禁嘲笑:“岑破荊,你有出息沒有?三番五次跑去撩撥人家,等終於撩撥出來了,還被人戳了一槍,還打不過就跑,丟人啊!”
岑破荊脫了衣裳,將傷處弄乾淨,不以為然:“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釣魚。”
“誰釣誰還不知道呢!”
“呵,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呀,地上積雪不敢放開了打而已。較量這麼幾次,崔子侯的底細我摸都七七八八了。他雖然槍法很嫻熟,就是欠一點狠,所以護身有餘,進攻不足。以他的本事,要有曲央的那股狠勁,我早不知被挑下馬多少次了。”岑破荊咧嘴一笑,“紈絝子弟,養尊處優狠不起來。”
“小心陰溝裡翻船!”
“翻哪個陰溝,我也不會翻在那裡!”
見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