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有大哥親領,不用再擔心了!你不知道,我說了多少次讓大哥離開京城,奈何鄭奕看得太緊了,這一次籌劃了整整一年,終於,大功告成了。”
原來如此,遲衡也高興,顏鸞的大哥,就是顏王,聽說為人極耿直。
“終於可以逃開京城那個魔窟了!終於快自由了!終於,從此以後,我就不會再顧忌再猶豫了!顏王軍也好,叛軍也好,叛黨也好,又有什麼關係,既然這個江山無主,為什麼要被那些酒囊飯袋壓制呢!”顏鸞的聲音激憤不已。
遲衡將顏鸞的手搬開,發現顏鸞嘴角上翹,眼角卻是溼漉漉的,睫毛顫抖。
遲衡忽然失語,不知該怎麼安慰。
“我以前一直怪大哥為人固執,不知變通,越領軍,越明白他的難做。我們顏家的人,做不到視家族若虛無,每走一步,都要掂量,生怕一著不慎整個家族就毀了!”顏鸞忽然笑了,語氣卻悲愴,“從元奚王朝建立至今,顏氏的每一代都為王朝死而後已,但我們得到的是什麼!不說先祖一輩、不說曾祖祖父叔伯一輩多少都戰死沙場、就是我這一支:大哥的腿斷了,二哥的手廢了,三哥早夭……我很早就受夠了,說什麼公主下嫁,都是鉗制我們顏家的枷鎖,一代又一代,一個又一個!終於夠了!終於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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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誰的青春不腐朽》
燥熱七月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了,顏鸞掐滅了第三根菸走進了酒店;一股涼氣迎面撲來;撲得毛孔生寒。走到前臺;顏鸞摸出後兜的軟皮夾,抽|出一張卡遞給前臺小姐。
“一個套間。”
一個溫柔的聲音搶了先;顏鸞扭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張男子站在身後;上身是長袖的花色襯衣;下著筆直挺括的黑色西褲,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包。眼挑桃花;眸子含水;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整個人的氣質,像一把射擊精確、外形漂亮的伯萊塔m92Fs,令人過目難忘。
與男子對視了一眼。
顏鸞沒打算讓步,因為一個極其盛大的博覽會城市的酒店全部爆滿,這是他決定進來的最後一家。
前臺小姐很為難地看著後者:“抱歉,只剩下一個套間了。”
美男子望了望顏鸞,沉默了一下,一邊掏出皮夾一邊道:“這位先生,我有急用,如果你方便遷就一下的話,我願意掏出雙倍的錢……”
男子翻錢的手停下了。
顏鸞已經看到,男子的皮夾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紅色的錢。
“家裡不幸停電,我來洗個澡而已。如果你也一樣倒黴,不妨同住一間,反正是雙人間——想必你也跑了很多家了,附近的我都找過,全部滿員。”顏鸞慢悠悠地摁下密碼。
男子飛快地打量了顏鸞,沉思了一下,而後微笑。
最後一間還是雙人間。
實在沒什麼可挑的。
房間有兩張大床。顏鸞把衣袋拎起全數倒出:一條內褲,一件半舊的白棉襯衣,一條米白色的棉麻長褲,很隨意地指了指門邊的浴室:“我去洗個澡。我是顏鸞,你怎麼稱呼?”
“駱驚寒。”
駱驚寒是一個戒心很低的人,只顧推開地方放置他的黑包。
顏鸞晃進了浴室。
駱驚寒坐在床上,將自己的黑包開啟掃了一眼,手指在黑包的電腦裡飛速操作了幾下,而後咔嚓一聲,合上。
聽著浴室的水聲嘩嘩。
駱驚寒知道,此時並不適合陌生人在,但是實在是迫不得已的法子,不然沒地兒去,反正,也呆不了半個小時。
卻不知門鈴響起。
駱驚寒一驚,閃到門邊,貓眼中看清楚來人——是遲衡,一個高大的男子,短髮凌亂又熟悉的。駱驚寒飛快開了門,而後扭身,頭也不回地坐回了床上。
遲衡嘻嘻一笑關上門。
往床上一坐。
後來你懂,企鵝,二四三二零七三四二八。遲衡心滿意足,拎起黑包,將駱驚寒的肩膀一攬。才要去拉門,咯吱一聲,遲衡豁然轉身,只見一個高挑的男子站在浴室門口,衣裳半敞,頭髮溼漉漉的,臉頰和鼻尖綴著水珠,一顆一顆落下。
六眼相對。
顏鸞微笑著看駱驚寒:“你們這就走嗎?定好了新的房間啊?”一邊說,一邊跨出浴室,側身與遲衡擦肩而過,若無其事地走向裡邊的大床。
駱驚寒嘴角一翹:“是的,再見。”
遲衡卻一驚。
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