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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管不顧捆了一晚,怕也是勒在傷口了吧。

遲衡說不上什麼滋味。

古照川將軟巾浸入藥水中,要替石韋清洗傷口,想了一想,有點困惑地看看石韋,再看看緊張的遲衡,似有了悟,將軟巾遞給遲衡:“你來吧,清洗得越乾淨越好,我去拿個上好的藥膏,還有草藥要熬。虧是發現得早,他要再吐幾次,就沒命了。”

石韋緊緊閉著雙目,咬緊牙關。

遲衡一手抱著他,一手輕柔地為他擦拭著。那種藥水,本就是刺骨的疼,像針刺一樣,每擦一下,石韋都會劇烈地顫抖,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墜落,嘴唇都被咬破了,他卻始終沒有發出痛呼。

把腐肉去除,遲衡看見,石韋肋下那根傷了的骨頭已成烏色。

看著都疼,遲衡咬著牙將那傷口擦洗得很乾淨,石韋疼得渾身都是汗了,撥出的氣都極為微弱。見古照川還沒回來,遲衡順手在熱水盆裡浸了浸,幫石韋把身子擦拭了一通,乾乾爽爽的,為他換上一件乾淨的淡色的軟裳。

衣裳依舊敞開。

古照川趕來,細心地為傷口敷上了藥。之後,又給石韋的臉上也敷了一敷,五個指印,清清楚楚,古照川看了一眼遲衡。遲衡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把熱水木盆端出去倒了。

輕手輕腳回來時,聽見石韋微弱地說:“古大夫,承蒙照顧。”

古照川答:“醫者之責而已。勝敗乃兵家常事,石將軍若自暴自棄,豈不是愧對壘州第一儒將之名。我雖不知緣由,但顏王軍軍紀甚嚴,遲副都統也是軍中少有的仁將,當不會施虐。不管什麼誤會,還是靜心清養的好。”

二人並未察覺遲衡到來,石韋道:“夷山霍斥,已歸顏王軍了麼?霍大王一向及嫉惡如仇,對元奚王朝深惡痛絕,還真是,令人驚訝!”

古照川微笑:“猛禽也需擇良木而棲,顏王軍不是元奚王朝。”

說罷,為他別好衣襟,繫上腰帶。

將一切收拾好,古照川轉身吩咐了遲衡幾句,隔一個時辰換一次生肌藥膏,隔半個時辰,喂一碗滾燙的草藥。

遲衡將石韋安頓在自己的營帳裡,才出處理軍中事務。與岑破荊將軍中的隊伍分得更細了,又將軍中統領重新安排了一番,挑出幾個特別出挑的,以保每一支隊伍都井然有序。

原先,岑破荊不敢分得太細,怕一打戰就亂。

如今有遲衡統一調配,就不怕了。

分派好,遲衡親自將統領們叫到一個大營帳,授與許多軍令及密令,以保證每次行軍執令杜能侵掠如火,疾如風。

他本就是統兵出身,兼一身好武藝。

箇中將領又多受過他的教誨,所以個個聽得認真。一天下來,將領們越發聯絡緊密,對遲衡的命令更深刻的了結。

待統領們離開,岑破荊打趣道:“你說的那些我都教過,奈何每次一行軍,難免有人就不長記性胡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拿一根鞭子,誰不認真就鞭誰呢。到你手裡,倒都長眼色了。話說回來,這幾次你統兵是越來越順了,我看你以後不需要親自帶兵,只需調配各支軍隊就好。”

遲衡笑了笑。

其時,已是子夜,一天下來口乾舌燥,遲衡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趕緊跑回營帳看石韋。

石韋靜躺著,氣色好了一些。

一天靜養下來,也有精神,見遲衡進來,只別過臉去。

鑑於自己一巴掌造的孽。遲衡就沒再讓護衛進來,而是親自為石韋擦傷上藥。上藥什麼的石韋沒法掙脫,到了喂藥那裡,打死都不張嘴。

116一一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面對遲衡遞出去的藥勺;石韋打死都不張嘴。

藥都快涼了;遲衡沒好氣地說:“石韋;想讓我用刀把你的嘴撬開嗎?”

依舊如故。

石韋的嘴巴緊緊抿著成一條縫;目光冷淡。因換了衣裳;即使躺著也很齊整。由上至下看過去,鼻如懸膽;嘴唇薄而飽滿;凜然不可侵犯一樣地固執著。遲衡心中一動,忽然俯身調戲說:“石韋,你是想讓我把你的嘴親開嗎?”

石韋驀然抬頭。

射出兩道仇恨的目光。

遲衡假裝不耐煩,又有點痞氣地在石韋腰上摸了一把。石韋閃躲不及;氣得不像話;眼看又要咳嗽開來;遲衡笑得更不正經:“趕緊張嘴,把藥吃了。死有很多種方法,至少也要把顏王軍打敗你才有臉死吧?不然,我真的親了……”

石韋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