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在石頭上劃下一道痕跡。
宇長纓道:“是嗎?勸諫就好,何必出這麼狠的主意一到劃到他心裡去!既往不咎,我也不在乎以前的事。只不過,顏氏的人,永遠不要出現在乾元軍,這是他親口說出的話,紀副使,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我輪得到你來教訓?!”
“是我逾越了。聽聞紀副使最識時務,果然名不虛傳。顏王軍顏鸞在時,你們珠聯璧合,聲名顯赫;顏王軍易旗易主,你輔佐遲將軍,也是風生水起。長纓不才,只是將軍雖然暫時失明,乾元軍亦不可能大權旁落,紀副使不要做的太過火。”
紀策怒了:“你什麼意思!”
“顏鸞的五兄長顏翦,聽說也是人中龍鳳,紀副使將他引進乾元軍又是什麼意思呢?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呵,顏家的人,總是有些手段的,我不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過,將軍若是知道了,他會怎麼想呢,紀副使好自為之。”宇長纓拂袖而去。
哐的一聲,摔門而去。
遲衡站在窗下,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半天沒有說話,只有宇長纓憤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而紀策房中的聲響也沒有停止,一個陌生男子聲響起:“阿策,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這可是我第一次鑽人床底下。沒想到他竟然……呵,區區一個知事也敢這麼狂妄,是被遲衡慣出來的吧?你也是的,真能忍,要我,一個巴掌就上去還容他放肆!”
每一個詞都鏗鏘有力,帶著濃郁的京城口音,聲音很有磁性。
紀策自嘲:“這不是打不過麼!五哥,見笑了。”
五哥?顏翦?
遲衡屏住呼吸。
房中,顏翦笑了,拍了拍紀策的肩膀:“以前就讓你習武健體你卻總偷懶,現在知道苦了吧?早些休息吧,看你累得眼圈都黑了。別把自己往死裡逼,遲個一天兩天鄭奕也翻不了天,你看你,非把自己累垮了不行?”
“五哥,不如,再等些時候吧。”
顏翦重重地坐在床上,苦笑一聲:“我等一年多了,好不容易羽翼豐滿,實在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們顏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被壓制得有多難受,好不容易現在……”
一旁聽的遲衡慢慢蹲下,心口作疼。
好半天,紀策說:“五哥,你就在這裡睡下吧,宇長纓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告訴遲衡。等我想清楚了再和他說,遲衡這人……唉,你大概也瞭解一點,固執的時候半點話都聽不進去。現在軍務又繁雜,我委實j□j乏術,子揚、子溫、子炎你明天就送回去吧,別叫孩子受罪。”
窸窸窣窣一陣後兩人都睡下了,睡前還說了幾段閒話,無非就是往昔如何,相互調侃。
第一縷陽光灑落。
遲衡喝完紅豆粥,忽然說:“紀副使,昨天那三個小孩還沒送回去吧,今天再叫來玩玩,閒得無聊逗個小孩玩玩也有意思。”
沉默半晌,紀策道:“我去看看。”
遲衡令廚子做了好些糕點,摘了好些新果下來,三個小孩又驚又喜,繞在遲衡膝頭爭著搶著要,玩得不亦樂乎,他們膽子都打,也敢湊到遲衡面前撒嬌撒賴。
“給將軍耍一耍劍看……”紀策說完就悔了,忙改口:“背一段詩書給將軍聽。”
三個小孩搖頭晃腦背起了《從軍行》。
子炎背錯了一段,子揚啪的打過去,子炎立刻嗤的一聲重新背,很是熱鬧,遲衡慢慢浮起了笑。紀策見此情形也高興,將三個小孩圍在一起,講前朝的趣史,講前朝的賢相,講乾元軍征戰千里的奇戰。
小孩先是聽得津津有味。但到底是小孩,耐性有限,聽著聽著最小的子炎就開始走神,小短手到處翻騰,尤其喜歡摸案子上的東西。案子上刀劍多,有東西被扒拉住要砸下來,遲衡聽見聲響驟然出手,果斷地把東西接在了手裡。
紀策鬆了口氣。
遲衡拍了一下子炎的小腦瓜:“你這孩子有意思,今晚跟將軍睡吧!”
子炎啊的出聲,高高興興地滴溜著圓眼睛,小手亂扒扒到遲衡的手心,稚聲稚氣地說:“將軍好厲害!將軍會玩飛刀嗎?將軍會射箭嗎?將軍會不會像六叔叔一樣在馬上一口氣射下三隻老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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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
遲衡傾身向前握住了紀策的手;心情大好:“將人送走了?我可擔心你一怒之下就跟他走了!”
紀策奇道:“我為什麼會怒?”
遲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