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牙齒尖尖的,而後飛快地嚼了起來,等野麋腿吃完,渴望的眼神撩過遲衡,舌尖伸出一舔嘴唇,意猶未盡。
遲衡沒忍心,又扔過一隻去。
將剩下的熟野麋肉切成一片又一片,擺在席束面前任他取食。席束也沒客氣,捻起一片放入嘴裡,一邊吃一邊笑道:“你這匕首厲害,能砍樹枝能生火能切肉……”
“還能剔牙。”遲衡戲謔。
席束眉眼笑得彎彎,添了一枝柴火。一隻野麋子足夠了,三個人都吃不完。
遲衡最擅在山林之中獵野物,也熟知各種能吃的野菜野蘑菇,甚至還有些樹皮煮一煮也能解飢,他都清清楚楚,雖然諸多詭異,到底是深林,該有的東西都會有的——最重要的,是先休息,讓體力恢復過來。
奔波的一天,到現在也可以歇一口氣了。
才要往石上靠,手被勾住了,鍾續憂慮地仰頭:“什麼時候咱們能出去呢?”
遲衡捏了捏他光滑的雙頰,親暱地拍了一拍:“別怕,有將軍在。”
撫著他纖細的脊背骨。
遲衡說:“鍾續,你喜歡槍嗎?回昭錦後我給你請一個教頭師父,保管你手下無敵!”
續蹭了蹭鼻子,不說話。
遲衡忍不住低下頭,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尖,鍾續後退一步,眸子飛快眨了眨。遲衡自嘲笑笑,轉而看向熊熊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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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鍾續趴在遲衡大腿上;很快就睡過去了,火光中髮絲泛出跳躍的紅色,遲衡一遍遍撫摸他堅硬的髮絲和纖細的脊背,和著噼噼啵啵的柴火燃燒的聲音;許久,他轉向席束:“這是什麼地方?”
“野史志上曾載;遠古時元奚仍是漠荒一片時,曙州有小國,名諨冧國。諨冧國小國寡民,與世隔絕,後因天降災禍,群蛇夜奔,舉國傾覆。後來,滄海桑田,諨冧國化作烏有,再無人尋見。剛才我所說的鳧鷲、葒狇等都是出自野史志中——但這是野史,沒有人信,我也不信,只是當做逸聞消遣而已。”
“莫非我們到了諨冧舊址?”
席束笑笑:“或許遠古時有人進來過,看見了血藤黑鳥,回去一傳;有好事者就編出了諨冧國的事而已。”
遲衡搖搖頭笑指山洞:“你去碰碰那上面的土。”
樹枝刮開一層層的青苔和土;席束驚訝地發現最下面是壁石。
“這不是山洞,而是坍塌的巨大的石塊搭起的空地,年深日久,長土生藤,就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剛才我去獵殺野麋時就發現這地方不對勁。”
席束皺眉:“可這地方並不深,咱們就算跑也就跑了一天,難道能比得過樵夫?”
想想也是哪有這麼巧的事,一天之內能到達的話早被人踏平了。
凝思之後席束忽然說:“昨晚進林子時,記不記得當時,咱們走投無路,月亮和四顆星練成一條線,天泛紅光,你還說是不是異人又出世了,忽然天邊起了一股邪風,前邊忽然特別黑,你拽著我們就跑進來了。記得當時當時鍾續還說,遠山像棲落的鳳凰一樣——也許是天時地利,恰好如此而已。”
遲衡當時只覺得越黑,逃脫的可能性越大。
待鍾續熟睡了,遲衡將他放在地上,去門外弄了些大葉子大樹枝進來。不管這裡曾經是什麼,有多少奇異的東西,大部分東西還是能認識的,而且,春天了,在深林裡不用擔心會餓死。
忙了大半天,把這些東西拖進山洞時,他忽然發現火光旁只躺著鍾續。
席束呢?
遲衡驚出一身冷汗,奔出山洞,看見不遠處有火光閃耀,他奔過去,原來是席束舉著火把檢視地勢:“遲將軍,這一些石塊都是從山洞那邊延過來的,你看看。”
席束竟然把掘地三尺,坑裡j□j出整齊的石塊。
諨冧國的城牆?
第二天,天大晴,天際泛出明朗的光亮,松雞在林間躍起。遲衡和席束沿著j□j的石塊一路順過去,看到更多大大的石塊,而且越來越多,一開始還被泥土掩埋,後來越來越明顯,像被人匆匆推倒在地上一樣。
走到中午時,太陽變得熾熱。
三人越過一條小溪,忽然都驚愕了,眼前出現了一座還未坍塌的建築。建築的匾額上,刻著不認識的捲曲字樣。遲衡牽著鍾續在裡面轉悠了一圈,空空如也,建築似乎是一座廟宇,供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石雕,有正在啄人眼目的黑鳥,有比人還大的花鼠,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