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就束手無策了嗎?”
麻將喵了兩聲,丹離嗤的一聲笑,笑得眉眼彎彎,無形之魅在瞬間散發而出——
“必須在清韻齋真正出手之前,集合天門三宗的力量——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兩人絕不能再阻擋我!”
言之一出,聲調鏗鏘宛如金石,昭示著她的決心。
***
昭元帝此時卻正在離她不遠處的靜閣之中議事。
他盯緊了手上的秘密奏報,眼神也浮現嚴峻怒笑:“京畿重地,就在朕眼皮底下,居然有人悄悄聚集小股軍隊,這麼滾雪球一般,是想在哪一天謀朝篡位?”
左相高冠紫衣,仍是安然穩坐,面若寒霜,“這些集合的兵馬,來源五花八門,理由也是各不相同,有些將領甚至看起來極為清白——我估計,只怕連他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原因調防,若是要一一嚴辦撤換,只怕很多人要叫撞天屈。”
“那就徹查兵部!”
昭元帝斷然道。
“關鍵是,兵部自己也是全然懵懂——這些換防和調任,有些是地方上的求援請求,有些是確有要務,有些甚至真是巧合,兵部每年要釋出無數條命令,哪裡能仔細斟酌出各條小命令之間的蛛絲馬跡?”
左相說著,聲音有些沉重了,“眼下看來,此時必然謀劃了很久,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些只是小妖怪,也逃不過你孫猴子的火眼金睛。”
向來冷漠無言的皇帝,居然也會開起玩笑來了?看來心情真是很好。
左相立刻想起,方才有侍女來報,那位即將晉封的石昭儀,已經清醒過來了——皇帝的好心情,大概是來自此處吧!
他雙目一挑,似嘲似嘆,卻終究重新凝聚了心神,在眼前這件棘手之事上——
“原本也只有些蛛絲馬跡,我還疑心是自己多慮了,但萬歲前幾日遇到刺客闖宮,緊急調集京畿守軍時,卻發現有些不對了!”
“這麼說起來,刺客還大大有功了?”
昭元帝冷然諷笑道,正要站起身來踱步,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險些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吉凶由來自有兆
你怎麼了?”
左相大驚之下,連忙伸手攙扶。
“朕無事。”
昭元帝擺了擺手,已然恢復了常態,他站直了身,以手背輕觸自己的額頭,卻是略微一怔,“怎麼會突然頭暈?”
左相心頭一凜,隨即出手如電,扣住了他的手腕,凝神細探。
昭元帝靜靜等候他診脈,待左相雙眉月皺越緊,終於放開自己手腕的當口,才開口問道: “朕的身體是怎樣了?”
“萬歲龍體康健,毫無任何異樣。”
左相搖了搖頭,神色之間卻更見凝重驚疑——自己於醫道之上也算頗有造詣,仔細探脈之後卻毫無發現,難道是……?
“也許是最近累著了,朕好好歇息一陣也就是了。”
昭元帝發現左相神色不寧,好似在苦苦思索,於是以這般理由寬慰了他。
左相皺著眉頭,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目光卻有些陰鬱,他突兀的換了個話題,“前夜鬧得沸反盈天倒是沒來得及與恆公子徹夜深談。”
“他如今還住在驛館之中,你若是要與他切磋辯才,大可前往拜訪。”
昭元帝想起那晚的唇槍舌劍,頓時大笑出聲。
左相翻了翻白眼,以很不恭敬的眼神斜睨了一眼,隨即恢復了他那萬年冰身的客套冷淡, “此人還要在京城逗留些許時日,他最想施展唇舌功夫的人,可還是萬歲你啊!”
昭元帝失聲笑了起來,“笑話,他想跟朕舌戰一辯,朕就必須應戰嗎?他們晉國一向自恃血脈淵古,張口閉口是上古儀禮,朕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粗通文墨的武人——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朕說不過他,難道不會蠻幹?”
自他登基以來,已鮮少露出這種狠辣如匪的說笑,左相正在飲茶,頓時笑得岔了氣,嗆得連連咳嗽。
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大笑了幾聲,這才說回正事。
“恆公子此次出使,就是想逼朕從魏國收兵,不再計較魏王的無知無禮——真是笑話,魏國本就仗了他晉國的勢,這才敢公然忤逆我朝,朕只要‘寬宏大量’了半分,天下人便會以為,連朕也要忌憚晉國之勢!”
昭元帝冷笑了一聲,“他愛逗留天都,那就多住個十天八天吧——這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