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畫舫頗為不少,他那般俊俏的少年郎,只怕是‘滿樓紅袖招’,風流旖旎上好一陣了。”
他的話音譏誚冷寒,好似對這位恆公子頗有怨念,左相敏銳的聽了出來,卻是一頭霧水——這位氣度可親的恆公子,到底是怎麼得罪皇帝了?
昭元帝皺緊了眉頭,想起夜宴之時,那位恆公子盯住丹離看個不停,那般閃亮含喜的目光,就讓他胸口一陣憋悶不爽。
小白臉登徒子!
完全沒猜出自家主君正在吃起了飛醋,左相咳了一聲,又恢復了嚴肅冷然的神情,“眼下也正是多事之秋,各方勢力彙集京城,正是一觸即發的危局——不說別人,那一晚的刺客, 身手就非同小可,若是不把他的行蹤搜出來,微臣簡直不能安寢!”
“他那一劍,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多年來都未曾遭遇如此強敵,讓朕體驗到生死一瞬的感覺。”
話雖如此,昭元帝居然還是面帶笑容,他以指尖輕敲桌面,卻是絲毫沒有懼色。
“那人的來歷身份,查清楚了沒有?”
他這一句問話,頓時讓左相面色一變,唯一的一絲笑意也消失不見了。
“這個人,薛汶說他倒是有些印象……”
左相緩緩說道,語氣卻有些肅殺沉重,“天下間有此劍上造詣的,不過寥寥幾人,所以薛汶一聽我描述,便猜出了十之八九……”
“他到底是誰?”
昭元帝見他如此,顯然是怕自己急怒——自己一直耽於軍中,江湖上根本沒什麼仇人,看左相的神情,難道是……?
“那人名喚寧非,先前是意見一門的大弟子,後來突然判出師門,做了如今這位清韻齋主的隨侍護者。”
只聽砰的一聲,卻是昭元帝一張拍在桌子上,頓時金絲楠木書案被震塌了一角,碎屑殘木激飛而起,亂落了一地。
昭元帝面色似冰,雙瞳閃著憤怒的凜光,讓人不寒而慄,“又是清韻齋!“
左相跟隨他很久,自然知道他與清韻齋新任聖女羽織的一段情愛糾葛,見他如此震怒,便只是漠然無語,靜靜地喝著手中的那盞熱茶。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撼動朕之江山,這次乾脆派絕世高手行刺,好一個清韻齋,好一個明瑤華!”
他語氣狠厲陰沉,說道明瑤華之名時,幾乎是咬牙從齒縫裡吐出的。
“聽萬歲的語氣,似乎見過這位新任齋主?”
“哼……不僅見過,而且印象極為深刻,這一生一世我都不會忘記。”
昭元帝咬牙冷笑著,眼中閃過幽沉戾色,“十八年前,就是這位明瑤華,巧言蠱惑了羽織。讓她死心塌地的加入了清韻齋!”
他閉上了眼,想起當時那一幕,太陽穴仍是突突亂跳,積蓄多年的怨怒,此時全數爆發開來——
“自從在市集上偶然遇見羽織,當時已是聖女之尊的明瑤華,便非要渡她入門,說她乃是術者中難得一見的良材美玉,只要十數年的功夫,便會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