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蒼頭白髮如銀,老態龍鍾。拉開院門,用一雙老花眼不住打量來人,用有氣無力的嗓音問道:“誰呀?有事麼?”
追魂客呵呵一笑,抱拳一禮道:“左老,還記礙晚輩芮嵩麼?”
左老老眼一亮,低笑道:“原來是芮老弟,請進請進,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途徑貴地,呵呵,打抽豐來了,查兄在家麼?”他一面進入一面問。
左老掩上門加上門閂,並肩往裡走,搖頭道:“不在,上山去了。”
“哦!真不巧,何時可以回來?”
“不知道,是否能回來,很難說。”左老心情沉重地說。
“咦!左老話中之意,晚輩聽不懂呢。”
“龍湫池來了一個難纏人物,招來了一場是非。”
“什麼人?”
“滿天星上方賊禿。”
“咦!那兇僧竟在此地現身?”
“不錯,正是他,他來了已近一個月,趕走了龍神廟的香火道人,要改建一座禪寺在此安身立命,聽說他帶來了五名助手,限令查老弟在一月之中,遷離此地不許回來,要鳩佔鵲巢哩。”
“一山是不容二虎的,這兇僧本來就不是好相與的人。查兄的藝業,比他差遠了,鬥他不贏的。”
“因此,查老弟傳柬召請朋友前來助拳,預定今天與兇僧理論,他們已經上山了,吉凶難卜,所以也可能不再回來了。”
“好,晚輩也上山看看。”
“老弟,應該的,你們曾經是朋友,急難相扶持,現在上去還來得及,老朽如不是功力已失去,不然也早已前往助查老弟一臂之力了。”
“晚輩這就走。”他放下包裹說,又加上一句:“來了些什麼人?”
“江陰三奇、茅山二聖、獨掌擎天、與太湖冷寨主派來的雙龍那氏兄弟。”
追魂客呵呵一笑,欣然地說:“兇僧這次栽定了,有這許多江湖名人出面助拳,查兄可穩操勝算。”
“也不見得,誰知道兇僧又請來了些什麼扎手人物?老弟如果也前往助拳,查老弟將多一分勝算。”
“那是當然,朋友有急難而畏縮不前,要朋友何用?”他拍著胸膛,豪氣飛揚地說,放下包裹又道:“晚輩不進去了,請代保管包裹,晚輩即趕往龍湫。”
左老陰陰一笑,說:“芮老弟,你來得很巧,老朽認為,明裡相助,不如暗中下手來得有利些,以老弟的霸道暗器追魂針偷襲,無往而不利。”
“這個……晚輩見機行事便了。”
追魂客重出院門,向安陽山匆匆走了。
左老目送他的身影出村,得意地笑道:“有這位工於心計的詭詐主兒相助,賊禿驢可就死定了。”
正待轉身入內,突見北面不遠處一位英俊的佩劍青年人,正向一名村民打交道,村民正不住向這一面指手畫腳。
“咦!又來了一位助拳的了。”左老自言自語,站在門外相候。
青年人謝過村民大踏步而來,相距數丈外便含笑招呼:“老伯,芮兄已到了吧?”
左老這位老江湖,居然上了大當,笑道:“剛走,到龍湫池相助查老弟去了。”
“咦!他怎麼又走了?”青年人訝然問。
“查老弟有困難,他趕去相助,剛走不久。小兄弟……你貴姓?”
“他有話留下麼?”青年人急問。
“沒有,你……”
“龍湫池在什麼地方?”
“就在安陽山,芮老弟出村不足一里,趕兩步……”
“謝謝你,老伯。”青年人含笑說,抱拳一禮,大踏步走了。
村外直至遠處的安陽山麓,皆是已收穫了的稻田,遠望一無遮掩,視界可及五六里外。一出村柵門,便看到了快步急趕的追魂客,腳下甚快,相距約有兩裡外。
青年人反而不急了,遠遠地跟蹤。
龍湫池是一座十餘畝大小的水潭,水勢頗為壯觀,向下形成一條小溪,流至山下成了稻田的不竭水源,灌溉上千頃田地。池旁,有一座小小的龍神廟,除非是天旱前來求雨,不然這座廟整年沒有半個香客上門,香火冷落,破敗不堪。
半年前,有一位年約半百的和尚雲遊至此,發下洪誓大願,要在此興建一座像樣的寺院,便四出化緣,近來方帶了五位僧侶,在廟旁建了一座草房,籌辦施工事宜,即將募集工人興工造寺的。
可是,安陽村的首富查襄查大爺不肯,提出嚴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