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場主談玉峰三爺這次卻反對,慎重地說:“少場主,使不得。”
“為何使不得?”大總管不解地問,聳聳肩又道:“主張殺的是副場主,不主張殺又是副場主,豈不可怪?”
談副場主苦笑道:“彼一時,此一時……”
“有何不同?”
“先前咱們以為這小畜生說大話唬人,目下卻發現他並非虛言恫嚇。事實證明,他的爪牙不但已到了莊左近,而且高手們已經潛入莊中了,陰山人魅便是人證。除非咱們能宰了陰山人魅,不然紀家堡必定前來大興問罪之師,集益牧場便多事了,因此在陰山人魅未搏殺之前,絕不可斃了紀少堡主,老實說,與紀家堡結仇,咱們集益牧場今後前途黯淡,凶多吉少。八方風雨紀人傑豈能忘卻殺子之仇?不跟咱們拼命才怪,咱們怎受得了天下群雄群起而攻?再說,那時咱們恐怕會原形畢露,一切休矣!”
“依副場主之見……”王場主問。
“咱們全力搜殺陰山人魅,暫留下紀少堡主。如果不幸,讓人魅逃掉了,咱們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是……”
“放走紀少堡主。”
“即使放了他,他也不肯善了的。”
王飛虎也力加反對道:“縛虎容易縱虎難,這廝萬萬放不得。”
“不能殺,只有放。”談三爺正色說。
王場主搖頭苦笑道:“這件事確是棘手,放恐怕也不易哩。”
談三爺笑道:“咱們當然不能輕易地放了。”
“副場主之意……”
“咱們派人至紀家堡送信,要八方風雨前來接人。這次的事,錯在紀少堡主,八方風雨是個要面子的人,豈敢為了此事撒野發橫?”
“好吧!就依你之見行事。”王場主無可奈何地說,情勢令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怨氣。
談三爺嘆口氣道:“咱們仍有希望,陰山人魅仍藏在莊中,只要殺了人魅,咱們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宰了紀少堡主小畜生了。”
“好,咱們加緊搜。”王場主離座發令。
直搜至未牌時分,全莊皆搜遍了,只差沒將地皮翻過來,人魅的身影硬是平白消失了。
全莊仍在亂,遠處突傳來了陣陣警號聲。
不久,兩匹健馬從東屯子方向馳來,騎士到了莊門外便大叫道:“中州雙奇偕同二十餘名男女擊潰了咱們東屯子的人,人馬正向莊場趕來,咱們的人阻擋不住。”
驀地,北屯子方向,又傳來了警號聲。
全莊立即戒備,男女老少各就定位,莊中一靜,嚴陣以待。
首先,是東屯子的大道上塵頭大起。
北屯子方向,也可看到上升的塵埃。
不久,從東屯子來的人馬,出現在視線內了。
北屯子方向,八匹健馬越野而來,與東屯來的人馬,雙方逐漸接近。
站在敵樓上觀看的王場主,眉心緊鎖地說:“北屯子方向的人馬,不是咱們牧場的弟兄。”
談三爺不笑了,說:“是另一批人,他們好像要合流聯手呢。”
北屯子方向來的八人八騎,騎士是柏明倫,獨眼靈官、柏青岱、柏綺玉、與獨眼靈官的一子一女,另兩名是星河莊的子弟。
從東屯子方向來的三十餘騎,是中州雙奇、雲中鷹王、天雨花、窮神、心蘭的兩侍女小琴、小劍與一群江湖道的白道高手名宿,他們是來助拳的血性道義朋友。
柏明倫與星河莊主獨眼靈官鄧星河,向東屯子來的人馬迎去,雙方漸近。
大悲佛一馬當先,向後叫:“諸位小心了,這八名男女定非庸手,先解決他們,最好要活口的。”
這老和尚已動了殺機,為了柏青山,他忘了佛門弟子的戒律。
人馬一分,形成弧陣相迎。
八人八騎在百步外緩下坐騎,柏明倫高舉右手的馬鞭,獨自馳出叫:“是友非敵,在下請見中州雙奇。”
獨眼靈官也策騎跟上,欣然叫:“大師還認得弟子鄧星河麼?皇甫兄,一向可好?”
中州雙奇騎並進,大悲佛喜悅地叫:“原來是鄧施主,久違了。”
四騎接近,雙方在馬上抱拳行禮。
鄧星河向雙奇道:“兩位是不是為柏青山而來?”
大悲佛一怔,說:“咦!施主認識柏施主?”
“故友之子,但不認識。”
“哦!老衲並非為柏施主而來。”
“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