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死了嗎?”在沈輕舞的詫異聲中,翟羿在那兒氣定神閒的自顧倒了杯水,喝著道。
“沒死,讓府裡的人發現,又救回來了!”立在一旁的侍從聽後忙的出聲回話,隨後,就聽得翟羿在那兒滿不在乎的與那侍從開口。
“哦,沒死算什麼事兒,死了才算大事,無妨無妨,這種小女兒過家家一樣的把戲,也用得著你這麼著急的來找我,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娘兒們!”
“到底是公孫家的,您沒得和那些人在置了氣,再惹得滿城風雨,沒必要,要收拾,留著慢慢的收拾就好,現在把臉皮盡數的撕破了,不值得,皇上,還是去看一看吧。”那侍從立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與翟羿這般說著話。
而沈輕舞在一旁聽著不做評價自顧喝茶,就這麼閒閒的聽著,侍從在一旁說的煩了,翟羿最終還是帶著人離開,說是前去安撫一下公孫家,沈輕舞覺得,他估摸著是去看下熱鬧去了,事情是他這個做皇帝的惹出來的,現在自己再去安撫,聽著讓人有些打臉。
這一下子人都走光了,宅子裡又清靜了下來,沈輕舞自陪著她家的寶貝兒子就好,自然也不比去瞎湊那一份的熱鬧,在等上一個月,她就可以帶著兒子回去,外頭的那些個事情,當真與她關係不大。
陳國的朝廷尤其以幾大百年的世家一直妄自尊大,翟羿上位之後,打壓的就是這些一直在朝中目中無人的世家貴胄,打壓他們,將手中多年才智難疏的人才提拔上位,還朝廷一片清明,朝中新貴漸漸代替了那些所謂的百年世家。
這些所謂的天之貴胄之中,多數的還是從前陳國太后的羽翼,他們想著法子的想從大周把陳國太后弄回來為他們主持公道,可顧靖風死死的圍了城,這些個庸懦的草包現下怕死的只敢躲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做著縮頭的烏龜。
一個小丫頭死不死的與他何干,反正就公孫家這種丫頭的貨色,當真輪不到來做他的皇后!
馬車徐徐晃盪著走在積雪身後的山路之上,坐在車內的翟羿攏了攏身上外罩著的鑲兔毛領的寶藍色蘇繡斗篷,嘴角只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與外頭那天寒地凍的天,尤其的相襯。
天色漸暗,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灑在斑駁的樹影上,冷風帶著未見消融的雪珠打在身上的斗篷,吹的斗篷簌簌作響,夜已深,可公孫府的大門前,卻仍舊透亮一片,翟羿自馬車之上走下後,門口的小廝在見到來人時,不禁的喜不自勝朝著裡頭忙的通報。
公孫侯爺在聽到聖駕親臨的當口,忙的快步而行前來迎駕,而翟羿的臉上只是一片淡漠,連門口都不曾踏入的朝著那上前迎接的公孫侯爺便是一張冷臉。
“聽說公孫小姐回府後上吊自盡了?”立在府門大開的門欄之前,翟羿淡漠著一張臉冷冷的開了口。
“小女那是許嫁過皇上的人,為表忠貞,就算皇上寫下了退婚書,她也表示此生非君不嫁,故而,上吊自盡,好在家中僕人發現的早,皇上,小女為皇上用情至深,還請皇上收回成命,留小女一條性命,不要叫老臣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公孫侯爺為人事故精明,自然知道,這個點兒匆匆趕來的皇帝是為了什麼,白日裡,他收到那一紙聖旨時,他的肚子裡確實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說到底,也是他從前的不是,忍下那份憋在心裡頭的火,再女兒回來之後,對著自己發問的當口,他親自給了女兒三尺白綾,要的就是把事情鬧大,他就不信,公孫一族百年威望,皇帝會棄之不顧。
在公孫侯爺看來,翟羿太目中無人,提拔新貴,把他們這些百年世家不放在眼中,認為他們好欺,自己的皇位尚岌岌可危,公孫侯爺像是故意在與翟羿較量一樣,互不相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能夠收回,但看著公孫小姐對朕這般痴情,又這樣堅貞不二不打算再嫁旁人,倒不如就讓她為先皇去守皇陵,先皇在世時對公孫小姐十分誇耀,也有這個心思想將他納入後宮,現下若是知道公孫小姐能夠願意為自己守靈,顯然會很高興的,這樣也免了公孫侯爺的喪女之痛,白髮人送黑髮人之苦,真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明日,朕會再發一道旨意,賜公孫小姐郡主之名,隔日送往皇陵,公孫侯爺只好好的為愛女準備了就是,天色已晚,公孫侯爺就不用相送了,年紀怪大的,別在抹黑的,碰了磕著的,朕就告辭了!”
公孫侯爺的話音剛落,身子尚低著彎著腰的那一刻,翟羿的話便已經吐出了口,在說出守皇陵的話語時,公孫侯爺差一點沒驚得閃著了腰,痰氣上壅,只睜著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含笑著的翟羿,一口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