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就去找衛衡……明天我想約人,如果你喝了咖啡——我是說,胃疼會影響晚上的事。”他說完長舒口氣,順手拿走杯子,“你回家吃飯,待會得工作。”
夕陽已經沉入地平線,夜色直直墜落,隔著玻璃,裡面燈火通明,外面暮色四起。
宗晨終於走了,修長英俊的模樣引得不少人的注目,他像個聚光燈,吸引了所有焦點,
也曾吸引了我的。
可這個誘惑,就如亞當夏娃的蘋果,靠近不得。
人可以摔跤,但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個地方摔倒。
我默默起身,走出了店門,叫了輛出租,回家。
夏天的氣息讓整個城市慵懶無比,雲層褪成灰藍,厚重的掀開夜幕。
我默默起身,走出店門,叫輛出租,回家。
夏天的氣息讓整個城市慵懶無比,雲層褪成灰藍,厚重的掀開夜幕。
我忽然很想念一個人,想念那個內斂沉穩,卻總會用各種冷笑話嗆人的少年,那段關於我和宗晨的過去。
無處安放的記憶
青春期最大的煩惱,總與考試、學習、成績這類東西脫不開關係,對我這個令父母頭疼的孩子來說,更是如此。在我用盡各種招數趕走第五位家教後,媽媽終於爆發,一場世界大戰後,我不得已妥協。
宗晨便是第六位家教。他的出現,像是一場多米諾效應,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五月,五月最後的一個週末。
我一人在家,穿著短褲背心,就著陽臺溫煦的陽光,肆無忌憚的偷看《天是紅河岸》。因為太過自由,失去該有的警惕,甚至沒發現屋子裡何時多了一人。
“你好。”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我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你好。”聲音又響起,我遲鈍的神經終於找到重點,遂大驚失色,第一反應竟是飛快的將漫畫書藏到身後,又迅速抄起一旁的拖把,指著他,“ 喂,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開進來。”那個男生言簡意賅,揚了揚手心的鑰匙。
“哪來的鑰匙?!”現在的小偷膽真大,不能小覷。
“門口的花盆。”靠,見鬼了,這都知道。
他朝我慢慢走來,而我的心跳亦隨著逼近的腳步,越來越快。
“喂喂——我可學過跆拳道!”我拽著拖把,手心緊張的出了汗。
他止步,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宗晨,你的家教。”
“哈?”腦裡似乎閃過媽媽出門前交代的幾句話。
“敲了很久,沒人開門。”他解釋道。
我終於鬆口氣,老媽對他也太放心了吧,居然連備用鑰匙的位置都告訴他。
“你叫宗晨?對面小區的宗晨?”我盯著他看。
“是。”
“哇——那真是久仰。”
“幸會。”他倒真不客氣。
我帶著他來到書房,拖出早就準備好的凳子,十分殷勤,“請坐請坐,宗老師。”
他看了一眼,冷靜說,“這凳子,缺條腿。”
“哎?那怎麼辦,我房間就兩把椅子,另一把是我的專座。還有啊,餐廳的那些是吃飯時專用的,客廳的三把,屬於家人專用。客用的麼,可就這一把了。”無理取鬧也算是我的強項了。我又好心提醒他,“哦對了,出門右拐,三個十字路口,再左轉,兩十字路口,有家店,有賣凳子的。”
“謝謝。”他終於開口。
“you’re wele。”我朝他眨眨眼,露出標準的無害微笑。
哈哈,跟我鬥。天才宗晨又怎樣。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傢伙似乎沒那麼好打發,就在我繼續埋首漫畫沒多久,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利器悶鈍的聲音。我衝出一看——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傢伙,正蹲在地上,拿著錘子搗鼓著那把破凳子。天知道,他從哪找來的工具。
“你在幹什麼?”我驚訝的張大嘴巴。
“修我的專座。”他頭也沒抬。
“……”
“請別擋著光線。”
“……”拽什麼,這可是我家!我懷疑的盯著他,“你確定會修?要是它又少了條腿,你得負責。”
“我組裝過的模型,工序比這複雜十幾倍。”他淡淡的丟下一句。
好吧,他確實有拽的資本。“您真有才。”
“謝謝。”他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