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月終於承認了自己是基拉的身份,而死神所寫下的最後一個名字也是夜神月。一個連死神都想殺死的人,一個為了自己那種自大的主宰心理完全不顧惜親友性命的人,恐怕即便是死神也不能容忍的。
琉克評價夜神月是一個比死神還要死神的惡魔,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夜神月將死亡的權利運用得介乎一種創造。如上帝一般的基拉將死亡變得極度的複雜,不僅僅是一種生理上的現象,也不僅僅是一種懲兇的手段,而是一種改變社會的動力,更是一種左右人類生活的法器,死亡的力量被無限地放大了,這與道德無關,而是一種法律的肆意擴大。夜神月用死亡替代了法律本身。
影片下篇雖然多有新聞媒體的介入,雖然無辜的死者更多了,但事實上始終沒有跳出夜神月與L的對峙中,這使得影片更加好看,緊張氣氛更加濃重。
將上下篇聯絡起來看,這絕對不是一部僅僅好看而已的影片,上篇的反思與下篇的懸念構成了整部影片的敘事方式,於是,觀眾在這種方式的觀影后都會產生對死亡掌握者的一種反思,是一種極致還是一種罪惡,作為觀眾將這種死亡當作崇拜還是當作一種罪惡。
影片結尾,夜神月的父親將夜神月形容成一個對基拉的鬥士,雖然面對的是夜神月的妹妹,但顯而易見,這個夜神月也許就是殉職的L。L所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阻止這種以死亡帶來的無道德的極致的懲罰,這是不是一種法律的極致呢?
韓兮
2007…3…20於通州
《死亡詩社》:詩的成長
法國有位哲學家名叫亞克拉康,他在弗洛伊德的理論基礎上建立了關於語言的理論,即語言構成了社會的行為秩序。人類生活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空間中,卻按照一條清晰的語言體系來行為處事。《死亡詩社》便是講述詩體語言的影片。該片獲得奧斯卡多個獎項的提名,其中,最引有注目的當屬關於劇作方面的成就。
影片透過一群少年人成長的故事來揭示順從與抗爭的主題。在一所男性寄宿學校中,七個少年人在受老師基廷的影響下建立了一個詩社,取名為“死亡詩社”。於是,他們便走向詩化的語言體系,而背棄了以院長羅曼為代表的非詩語言。在影片中,基廷的詩化語言體系代表著未受壓迫的靈魂,而羅曼的非詩語言則強化了對靈魂的收購。成長的少年人順從基廷,因為那裡擁有自由,可以抗爭著羅曼關於地獄的佈道。在影片結尾處,基廷被院長解聘,但少年們已經自動地把詩化語言體系納入到自己的心靈中,於是,抗爭被新的自發的順從所替代。
我們不禁詢問,什麼是新的語言體系?那是做人的原則,勇氣、忠誠、智力和愛,珍惜好時光。美國本土文學的創立者詩人惠特曼有一首紀念林肯的詩作,那船長解放了黑奴,讓自由在每一個心中都是平等的,爭取自由的原則也是做人作詩的準則。影片用人物關係闡述了這些準則,結構安排巧妙。但我想,這並非編導有意如此,正所謂靈魂中沒有詩,我們又該如何寫詩呢?
詩社的成員中,湯姆與尼歐同在一個宿舍,他們之間構成了勇氣的關係,也是片中最主要的關係。湯姆生性膽小害羞,他寫詩卻不敢讓別人看,更不敢站在講臺上當眾宣讀。尼歐則是個充滿激情的人,他是唯一帶有創造性詮釋詩化語言的學生,他喜歡演戲,實際上,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什麼是自己所需要的。但故事的發展卻令人悲喜參半,湯姆和尼奧發生了轉換,湯姆扔掉了父母永遠的生日禮物--規規矩矩的文具盒。而尼奧卻在提心吊膽地演出了《仲夏夜之夢》之後,雖然演出成功,但還是受到來自於父親的強大壓力,於是,他自殺了。尼歐赤條條地結束了自己生命,彷彿是一個獻祭者,被劇作無情地扼殺了。他的死完成了湯姆的轉化,勇氣轉移到湯姆身上,所以詩化語言是神聖的,彷彿就是一種宗教,擁有它的過程也必然是艱辛的。影片最神聖的場面當是在結尾處,湯姆第一個站在課桌上,學會了換個角度看世界的詩化思維方式。
查理和泰門構成了第二對人物關係,與湯姆尼歐不同的是,他們的關係並沒有發生轉化,而是走向了各自的極端。查理是教師基廷最忠誠的追隨者,是他提出了建立“死亡詩社”,也是他以“死亡詩人”的筆名在校刊上發表作品,指出校方不接納女學生的不合理性。他的忠誠是過分的,帶有明顯的譁眾取寵的意味。而泰門作為詩社的一員,卻根本沒有詩學語言的熱情,他的思維仍然停留在非詩的語言體系中,即便在影片結尾處,他也站到了桌子上,但是否脫離了羅曼的體系還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