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下面的比喻可能有牽強之感,但作為一種思索也未嘗不可,故且試之。
人們習慣將耳濡目染得來的東西稱為具象,且不追究微粒的尺寸與分貝的極致,反正在那個人們所能用器官接受的範圍內,具象的東西當然比比皆是。在上一個典故中,很明顯的幡為具象,若向著佛教根源探尋下去,風自然就是抽象,而心則是萬慧之源。我們可以看見幡在動,卻必須透過許多類似於幡的東西感覺風的存在,抽象與具象就這樣結合著展示在我們面前。
現代傳媒中也有具象與抽象之分,我將文學的表達稱為抽象,而視聽的表達稱之為具象。文學表達中雖然有文字作為載體,但所寫之物均不可直接感受,而影視中的視聽則是人們感官直接接受的資訊。但無論如何的區別,兩者有一個本質的東西,即如前所說的心,萬慧之源,在這裡,心即是想象力。若沒有想像力,文字與視聽則不會傳達任何資訊,受眾們自然也無法觸及。
同樣是以想像力為本源的基礎上,視聽與文字又有所不同,而這種不同雖然大致可分為抽象與具象的差異,但從其本身來說,實則毫無區別,抽象與具象只不過是作為受眾的人的感官差別罷了。
首先,傳媒階梯不同。人們接受文字的東西必須還要經過一個潛意識中的具體過程,即抽象被理解成具象,而視聽則不需要這個過程即被人們所接受,於是可以說,視聽語言更接近人們接受資訊的方便性,這是利於快餐社會節奏的,但這樣的方便與簡單必將導致大腦受訓練的機會減少,換句話說,人類的大腦將被視聽語言所褪化。
其次,狹義性與多義性。這點似乎不必解釋,由於抽象與具象的區別,自然會產生理解上的多義與狹義之分。
再次是衝擊力。看過《天生殺人狂》的人可能絕大多數會對影片中火爆的場面,變幻無窮的剪輯讚歎不已,很明顯,這樣的衝擊力是文字無法比擬的,或也可加上“永遠”兩個字,但問題在於這樣的衝擊力能維持多久,若過分長遠,我則抱有疑問,即視聽的記憶力如此強大,對永遠的人類社會來說是好是壞呢?
曾有過一段時間,我有不再看文學名著而改看名著改編的影視劇的習慣,這裡姑且不談影視是否對原著忠實,但問題是,我的確發現思索的力度在枯萎。我贊成抽象與具象的兼收,即可以感受風,還可以看見幡動,聽見林濤,這樣也不妄棄心的想像。
韓兮
2001年於小西天
電影的美感在哪裡
觀眾說電影是一門綜合藝術,而學院派認為電影是一項獨特的藝術。孰是孰非暫且不論,但電影的確是多個部門合作出來的藝術形式。人們在觀看電影時藉助的是感觀媒介,所以電影的語言就是視聽語言,從突至的火車到有聲電影的出現,人們調動的感官也從單一的視覺發展到視聽的綜合運用,但不可否認,構圖仍然是電影的主要表現形式,這裡就引入了一個美術的概念。
美術在電影中是作者的創作,它透過攝像機和膠片而實現。我們知道,任何一種藝術的創作手法無非是寫實與寫意,美術在電影中的作用自然也不會例外。關鍵問題是什麼時候寫實,什麼時候寫意,如何寫實,如何寫意。
其實,這四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就是看作者要在電影中表達什麼,這是一個總的方向。在這個方向的指引下,美術的創作自然就有章可循了。所以,這裡還是一個整體和區域性的關係,區域性不能脫離整體,而且要為整體服務,整體更應該總領著區域性,並且要對區域性提出限制。
現在,我們用兩個片子進行比較,這樣就可以看出美術在電影中的作用。第一部是寫意風格的法國電影《紅氣球》。顯然,在這部影片中,紅氣球本身就是具有象徵意義的,從而確立了影片的風格是寫意性的。在這部影片中,由於要突出紅氣球的紅,所以在其它地方都儘量避免採用與紅色相近或有影響的色彩,例如橙色。這些色彩會削弱觀眾對紅色的印象。導演這樣設計的確起到預想中的效果,看過影片的人都會對那飄蕩在現實空間的一點紅記憶頗深,進而也就自然而然地由紅色理想出作者所要傳達的意念。
與之相反,另一部由阿巴斯編劇的影片《白氣球》則是寫實性作品。片中沒有任何絢麗刺眼的色彩,以防這些色彩對故事本身起了喧賓奪主。這樣,影片基本體顯了生活的原態,用這種原態來啟迪觀眾,正是電影的紀錄風格。
色彩只是美術的表現形式之一,它並不能完全闡釋美術在電影中的作用。電影是一組流動的畫面,在每一個畫面中都可以看到美術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