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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早幹嘛去了?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她略帶惆悵地喝掉了蓋子裡的水。

野人大方讓安曉潔喝完水後隨即撈走了杯蓋,吭哧吭哧費盡擰好,往懷裡一塞,那架勢擺明是光明正大的佔為己有。

安曉潔不知道該不該心疼和鬱悶,其實拿出來之前她不是沒想到這種情況,可真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佔為己有,自己卻不可作為,安曉潔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憋屈。

這野人不是很尊重私人制的嗎?尊重呢?被吃了麼?

她有打算利用這些野人沒有見過的東西為自己增加砝碼,讓他知道自己是個技術人才,也想過分享一些給他,可沒想他這麼直接佔了自己的東西啊,同樣都是給,主動和被動其間的區別大了。難不成以後每拿出一樣就要被野人搶走嗎?那豈不是一箱子的東西都保不住了?

隱隱肯定自己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安曉潔,不自覺便摳門了:都是用一樣少一樣的東西啊。

第二十一章

那麼,她該怎麼保住她這“用一樣少一樣”的財產?

直到天色將黑,野人要外出捕獵而她不得不被安放在高高的樹杈上,困擾她的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

而當夜色越來越濃,卻依舊不見野人的影子時,心中的不安也越加濃重了。安曉潔僵硬跨坐在一條粗壯的樹枝上,小心側頭往下望,枝葉交叉將頭頂唯一的一點夜光都遮得密密實實,下面更是一片黑黢,實在看不出離地面到底有多高。倒是樹身很粗,她雙手平展,被迫張得大大的,像只被釘在解剖臺的青蛙,膽戰心驚。

“嗤——”

吸溜回快流到上唇的鼻涕,抱住樹幹的胳膊凍的快沒知覺,還一動不敢動,提心吊膽保持平衡。安曉潔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在樹上吹了很久的冷風,肢體都僵硬了。

她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隔了很遠鳥翅扇飛的聲音,細微的水石相擊聲……似乎很多聲音,仔細聽去卻又並不分明。安曉潔只能豎尖了耳朵,唯一能自由行動的眼睛更是緊張地瞪得溜圓,一點風吹草動必然轉頭去看,生怕從哪裡躥出一條蛇或者其他會上樹的兇獸。

仔細算來,從她來到這個倒黴的地方後,過得再苦再難,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留宿野外的經驗。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開放旅遊的野外而是實打實兇獸出沒之地。想起平時常去的地方都會碰見野獸,安曉潔深覺此刻猛竄出一條象腿粗的蟒蛇都不會覺得意外。

記起蛇類有冬眠的習慣,安曉潔正想放心,忽又記起這不春不冬,分不清到底冬天過沒過去的時節,頓時欲哭無淚,如果冬天過去,可不是蛇類活動頻繁的春天了嗎?

安曉潔只覺她的心揪得更緊了。

野人還是快回來吧,只要他不再丟下她,她再也不爭那一兩分利了。

“嗤——”

鼻涕吸溜回鼻腔冰冰涼涼的,直刺激的鼻腔癢的厲害,直想打噴嚏,然而腳底虛空懸掛,如臨深淵的戰兢又激的腦子分外清明,安曉潔怕,是真的深怕,一個噴嚏讓自己失去平衡或者招來其他野獸的注意。

她不得不被迫用嘴呼吸,而任由冰冰涼涼的鼻涕滑下,便是流進了嘴裡,也顧不得噁心。

等到再次看見野人後,安曉潔緊繃的神經和眼淚齊齊放鬆了下來。一個人獨處的恐懼太甚,她甚至一度懷疑過野人會不會回不來。此刻,抱著底下同樣寒意深重的身軀,安曉潔覺得無比安心,花貓似的臉緊緊貼埋在他脖頸處,熱燙的淚崩潰而下,恨不得自此緊緊纏在野人身上再不下來。

很多年了,她再沒說過她怕黑,更怕一個人呆在黑暗中,那種彷彿世界都拋棄了她的孤獨。她想要有個人陪,沒有欺騙、沒有背叛、沒有離棄,哪怕,那個人不是人也沒關係。

安曉潔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內心。

無心安處是吾家。

好一會兒工夫,冰冷麻木的雙腿終於接觸到地面,被野人抓過來扣在懷裡的瞬間,一直以來困擾著安曉潔,讓她惶恐不安,讓她驚懼失常的情緒一下煙消雲散。反應變得遲鈍,一切隔了一層膜似的,她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全新的世界,安心而寧靜。

安曉潔揉了揉紅腫困頓的眼皮,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祥和、包容。她背倚在野人胸膛前,靜靜看著鍋裡咕嚕咕嚕氣泡翻騰好一會兒,才懶懶躬身前傾,隔著袖口將裡頭的沸水倒進保溫杯裡,然後放回野人面前的地上。

哪知野人卻把保溫杯還了回來,拱起食指,將杯子往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