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語氣又怒起來:“你昨日將寧王給打了?”
霍氏遠在寺中,訊息竟也如此之快?除非……蕭瀾不能再往下想。
“是”,他直白道:“兒子需一個出京的由頭。”
“你要出金陵!”霍氏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通道:“你在道場寺呆了多少年才出來?現今好容易站在金陵城,你卻要離開?怎麼,這麼一點兒辱受不得麼!”
她說罷,拿起案上的戒尺啪一下抽在蕭瀾肩上。
蕭瀾緊緊抿著雙唇一動不動。
“說話!”霍氏喝道。
外面的延湄聽了聲提裙子跑過來,霍氏指著她:“出去。”延湄怔怔的,便要去拿她的戒尺,霍氏道:“莫以為不過頭三天做婆母的便打不得你。”
蕭瀾呼口氣,衝屋外叫了聲“蓮姑”,方才那女尼忙將延湄拽走了,延湄眼睛瞪得大大,一直看著他。
“金陵眼睛太多”,蕭瀾開口,“母親,請您相信兒子。”
霍氏瞪著他,“我是怕你忘了當年的事。”
他怎麼敢忘,怎麼能忘?
“你長大了,母親說不得你了”,霍氏笑一聲,“興許很快,就輪到你來做母親的主了。”
蕭瀾直挺挺地跪下:“兒子不敢。”
他略低著頭,剛被打到的頸肩泛起了紅,夏衣單薄,霍氏那下又抽得甚狠,很快腫了起來。
兒子長高了,霍氏似乎剛剛發現這個變化,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兒子的臉,然而蕭瀾極輕微地一避,霍氏的手同時停住了。
她直起身,復又拿起佛珠閉了眼,“母親等不了幾年了”,她說,“你若真被趕出京去,不必前來辭行。”